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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也就是说这还是一条国际化的狗。&rdo;余田田干笑两声。她穿的是件粉红色的棉衣，因为在雪中呆了太久，外面有些湿了，头发也湿哒哒地搭在面颊上。陈烁看她片刻，领着她来到卫生间外面。&ldo;冲个热水澡吧。&rdo;余田田跟了上去，慌忙说：&ldo;不用不用，太麻烦你‐‐&rdo;&ldo;不麻烦。&rdo;因为先前的事情，他的情绪似乎有点低落，话也不多，&ldo;别感冒了。&rdo;他替她把喷头打开了，又耐心地等到水热了，伸手把水温也试好，然后蹲下身从柜子里拿出了干净的毛巾。&ldo;外套先给我吧，晾一晾。&rdo;拿着余田田脱下的棉衣，他又伸手指了指洗漱用具，&ldo;洗发水和沐浴露都在那里，水温不合适你可以再调，往左是蓝色，冷水，往右红色，热水。&rdo;一切交代完毕，他这才走出卫生间，临走时替她把门也关好了。隔着一道门，余田田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并没有急着洗澡。她把那条干净的蓝色毛巾抱在怀里，只觉得热乎乎的空气似乎也一并钻进了血液里。热水冲走了寒意，也冲走了她曾经关于那个男人的所有坏印象。‐‐他的坏脾气，他的毒舌，他的小心眼，他的不懂礼貌。那些都好像是很久远以前的事了，而今她统统不记得，记得的全是他的好。比如他时不时流露出来的无声的温柔，比如他认真起来那种一丝不苟的神情，再比如他伤心失落时眼底那一抹能够感染人的落寞。余田田闭着眼睛站在热气腾腾的水花里，觉得体内在源源不断地聚集起来一种名为温暖的情绪。等到她走出卫生间时，看见的就是陈烁坐在沙发上用吹风机替她烘干外套的一幕。他从沙发上抬起头来看她一眼，轻声说：&ldo;桌上有热牛奶，空腹不能喝，所以我下楼买了一袋蛋糕，你吃点蛋糕再喝。&rdo;余田田侧头朝餐桌上看去，那只白色的马克杯正往外汩汩冒着热气。&ldo;衣服还有一会儿才能干，你先把牛奶喝了吧。蛋糕不要吃太多，不然吃不下晚饭。&rdo;他的声音被吹风机的嗡嗡声掩盖了一小部分，因为略显模糊，反而多了几分温柔。余田田不动，定睛看着他。他的头发也湿漉漉的一片，外套脱去以后，只穿着一件浅灰色的毛衣，不像平时那个干练的外科医生，反倒更像一个居家大男孩。……自己也没来得及擦擦头发，却在这里替她好泡了牛奶，又开始替她烘衣服。余田田的胸口有些发胀。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了，为什么这些很小的细节也能带给她如此大的情绪波动。她只能匆匆走到餐桌旁喝牛奶，糙莓蛋糕很甜，牛奶很暖胃，每喝一口，都觉得胸口的热气更加膨胀。这些照顾人的事情他做得很娴熟，几乎是不假思索地从容为之……余田田想起了陈熹，于是止不住地在脑海里幻想这两兄妹相处的场景。他一定是个很好的哥哥。她小口小口喝完了牛奶，再回头看时，陈烁仍然坐在那里替她吹衣服。他低着头，面容隐没在昏黄的光线里。背景是正在渐渐消失的夕阳，与漫天飞舞的细小白雪。而他坐在那里，神情温柔。她忽然又有了想哭的冲动。也许是因为这个男人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又也许是因为她自己在成长的过程中一直没有得到过很好的照顾，独立太久已经让她变得不懂得何为受照顾，而今尝到这种滋味……她的整颗心都在不断地升腾。陈烁终于吹好了衣服，放在一旁，站起身来看她，&ldo;喝完了？&rdo;她点头。&ldo;晚饭想吃点什么？&rdo;他看看墙上的钟，&ldo;都五点了。&rdo;&ldo;在，在这儿吃？&rdo;&ldo;嗯，我做。&rdo;他言简意赅。余田田不敢点菜，因为上次的经验，她很怕陈烁的冰箱里又是空空如也，只能煮鸡蛋面给她。陈烁看她那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拉开冰箱门给她看。……满满一冰箱都是食材。她嘀咕：&ldo;今天怎么忽然全满了？上次明明还是空的。&rdo;&ldo;怕有贪吃的小护士跑到我家来要吃的，还嫌弃我的鸡蛋面不够丰盛。&rdo;陈烁开始往外拿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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