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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土地情深（第2页）

&esp;&esp;“五老爹，是这样一来的，我们这里不是要修一条高速公路吗？你看下面，那不是已经修到那里来了吗？”说着，村长用手指了指高速公路的方向。

&esp;&esp;“那不是已经修了吗？去年你们不是也已经来测量过了，也征了地了吗？为什么现在还要来征地？”五老爹还是有点心里不服。

&esp;&esp;“五老爹，是这样，过年之前，高速公路那边不是挖出两个古代用的东西来了吗，人家文物研究所的教授来了，说那是文物，也许下面还藏着更多的文物呢，所以，高速公路不能再从那里过了，要稍微从这边改一改道。”

&esp;&esp;“那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改从我的这块田里经过呀，为什么不从其他的地方经过呢？”

&esp;&esp;“老爹，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技术测量要从这里过就从这里过呗。如果高速公路不从这里过，我们也不可能故意地朝你家的田里弯过来呀。”

&esp;&esp;原来，五老爹真的是村里现在的一个孤寡老人，其实更早的时候，他不是，他有两个女儿，也都出嫁到外地去了，几年前，老伴也已经丢下他走了，从那时起，两个女儿几次都想把五老爹接过去和她们一起生活，可五老爹说什么也不愿意去，有一次，在女儿的强拉硬扯下，去了一个多月，天天念叨着要回来，吃饭没味，走路没精神，人，看着一天比一天地瘦了下去，没病也像有病一样，女儿没办法，把他带到医院去查检，又没有什么病，女儿也只好把老爹又送回到村里来。

&esp;&esp;回到村里，老爹不吃药不打针，躺了两天，自己人能起来煮饭吃了，又走出门来和大家吹吹牛，又拿着刀子在附近砍砍割割的，一个月下来，什么病也没有了。饭也能吃了。

&esp;&esp;两个女儿没办法，也只好让老爹一个人在村里住着，时不时地多回琮看看，又多多托付左邻右舍多帮忙看看，也给村长等打了招呼。

&esp;&esp;上次，高速公路征地动员的时候，五老爹就急着跟两个女儿带信，说他肯定不要把自家的田征出去，他还骂了两女儿，说是她俩故意想让人来把田征了出去，而好强迫他去跟她们住。两女儿怎么解释他就是不听。好在，后面确实没有征到他家的田，他才没有再说什么。

&esp;&esp;不想这次，又要来征用他家的田，所以老爹才会生这么大的气。

&esp;&esp;五老爹默默地抽着烟，村长也没有急着跟他说什么，抽了一会，五老爹低于下了头，一个人轻轻地在那里流出泪来，边流泪边说：

&esp;&esp;“我知道，你们也是想着办法地想叫人把我的土地征走，想叫我过去跟我闺女那边坐了，不想让我再在这村子里住了。”

&esp;&esp;村长一听，五老爹哭了，而且还说出了这样的话，这是他从一开始没有想到的，心里反而也难过起来，旁边的工人、镇里的工作人员，听到了，心里也不是滋味，有几个村里的妇女也跟着流起了眼泪。

&esp;&esp;村长朝五老爹的身边再靠近一点，把手放在五老爹的肩上说：

&esp;&esp;“五老爹，你别这样想，我们没有谁要赶你走，你是生长在这里的人，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我们为什么要赶你走，我们也没有权利赶你走。”

&esp;&esp;五老爹听村长这么一说，自己就更加伤心起来，边哭泣边说：

&esp;&esp;“其实，你们也没有必要赶我走，我还能活几年？过不了几年，我就会跟着到那边去找我老伴去了，我不想走远，只是想到我走了，你山上埋着的五老娘就更孤独了。所以，我才要留下来，再等几年，我走了，去陪你们五老娘去了，随便你们怎么处理我都没意见。”

&esp;&esp;村长听到五老爹这样说，鼻子也开始酸了起来，他轻轻地把五老爹搂了过来，靠在自己的肩上，说：

&esp;&esp;“老爹，我们不赶你走，你好好地活着，我们全村的人都会好好地来照顾你的，就像你原来照顾小时候的我们一样。你还要好好的活着，看我们修路，修高速公路，等路修通了，我们村里的生活还会更好的。”

&esp;&esp;五老爹没有再哭泣，但脸上的忧伤谁都能看得到。

&esp;&esp;村长又慢慢地接着说：

&esp;&esp;“现在修路，是肯定要经过你的田了，上级会给你同样的征地补偿的，我们会把你的这个钱存起来，你想什么时候取出来用都可以，不想取，就一直帮你存在银行里，如果你还想种田的话，我们再从劳动其他的地方补给你几块田，你想种什么就种什么，你不想种了，我们也不会让你饿着，只要村里还有一家的锅能打开，我们就不会让你饿着，好吗？”

&esp;&esp;五老爹擦干了眼泪，也没再说什么。

&esp;&esp;“老爹，那我们就开始开田放水了呢！你的鱼，我会叫大家帮你捉来放在旁边我的那丘田里，以后那丘田里的鱼就是你的了，你什么时候想吃都可以去抓，抓不到，叫我们跟你抓也行，抓到鱼了，叫我们和你一起到你家去陪你一起酒也行。”说着，村长轻轻地拍了拍五老爹的肩膀。五老爹笑了。

&esp;&esp;说着村长就招呼大家过去开田排水。

&esp;&esp;水开出来了，一直不停地朝一面流着，村时机的几个成年男人，发]也下到田里，把五老爹的鱼轻轻地捉起来放在旁边村长的田里。

&esp;&esp;五老爹一直坐着，没有动，也没有再阻止大家的行为。

&esp;&esp;五老爹的眼泪，也和他田里的水一样，流过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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