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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宝绽下车后,匡正还在楼下待了一会儿,直到发现宝绽从二楼的窗户偷偷往下望,才调头离开。
&esp;&esp;到万融臻汇时是九点半,段钊没到,夏可和黄百两在喝咖啡,蓬蓬头的来晓星在资料柜里翻文件,左胳膊上套着一只略窄的红色袖箍。
&esp;&esp;“嗯?”匡正从办公区经过,“晓星参加居委会了?”
&esp;&esp;夏可和黄百两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esp;&esp;匡正当然是开玩笑的,但表情严肃:“公司批准了吗?”
&esp;&esp;夏可憋着笑,给来晓星辟谣:“不是,老板,是基层党组织进私银……”
&esp;&esp;来晓星狠狠给了他一下,一张仓鼠脸涨得通红,“老板你别听他瞎说!”他抱着资料夹过来,“是我们战国红论坛搞线下活动,持有者统一在左臂佩戴红色袖标,自愿参与,时间一周!”
&esp;&esp;战国红是生意的一部分,匡正停步:“哦?匿名持有的虚拟货币,搞这么高调?”
&esp;&esp;“这个暗号,”来晓星骄傲地抬了抬左臂,“只有同好才知道,战国红的中国区只有七十五名用户,碰面的可能性极低,即使碰到,也可以不认亲,大家相视一笑。”
&esp;&esp;匡正皱了皱眉,不是很理解技术宅的浪漫。
&esp;&esp;“那有什么意义?”黄百两问。
&esp;&esp;“集体荣誉感啊,”来晓星答,“我们战国红还是很抱团的。”
&esp;&esp;“你们id都是虚拟的,fbi都追踪不到,”夏可嘲他,“有什么团可抱!”
&esp;&esp;“差不多得了,”黄百两可以欺负夏可,但夏可不能欺负来晓星,“喂,你说那个小顾会不会戴这个?”
&esp;&esp;“不会吧,”夏可撇嘴,“那种富豪,还是大家族,怎么可能干这种傻事!”
&esp;&esp;“你说谁傻!”来晓星举起文件夹。
&esp;&esp;匡正笑着进电梯,到三楼办公室,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纸袋子,里头是clen的乐高死侍,一副牛哄哄贱兮兮的样子,他摆在办公桌一角,希望万融57层能给他带来好运气。
&esp;&esp;接下来看客户资料、分析托管资产数据、研究业务拓展方向,十点多,他拎上段钊给准备的一堆礼物,驱车去万融总行。
&esp;&esp;这是他每周必做的功课,跟东楼的商行部搞好关系,尤其是发贷款、做担保、国际结算几个部门的老大。一圈走下来,正好是午饭时间,他进休息区打电话,听到贵宾室门口有人在嚷嚷:“……凭什么!你们万融真行啊,店大欺客是吧,觉得我没钱是吧!”
&esp;&esp;匡正往那边看,是个打扮不错的大姐,有两个理财经理陪着,不像没钱的样子。
&esp;&esp;匡正不是个多管闲事的人,但这样在公共区域大吵大闹,对其他客户的观感很不好,他收起手机走上去:“这位女士。”
&esp;&esp;匡正每周都来东楼,底下人全认识他,立刻叫一声:“匡总!”
&esp;&esp;那女的一听他是什么总,来劲儿了,抓着他的胳膊不撒手:“你是总啊?总好啊!我就问问你,那个dopa,凭什么别人都能买,就不卖给我!”
&esp;&esp;dopa,匡正知道,最近很火的一款理财产品,香港那边卖得最凶,买家大多是大陆去的有钱人,一种低买高卖的金融衍生品。
&esp;&esp;“我们在卖dopa吗?”他问那两个理财经理。
&esp;&esp;那两人面露难色,放低了声音:“限量产品,已经售空……”
&esp;&esp;“售什么空!”大姐咄咄逼人,“我邻居的弟妹昨天才在你们这儿买的,怎么着,你们觉得我买不起吗,我也是尊享客户!”
&esp;&esp;匡正听明白了,神色严峻,朝其中一个小经理招招手,把他叫到一边:“我们怎么会卖dopa?”
&esp;&esp;那经理瞟一眼周围:“上头已经意识到问题了,”声音小得几乎听不见,“昨晚通知全面叫停,售空只是对外的说法。”
&esp;&esp;匡正点点头:“卖了多少?”
&esp;&esp;“抱歉,匡总,”部门内部信息不能透露,“不过不多。”
&esp;&esp;匡正理解,正要告诉他怎么办,那大姐突然接了一个电话:“……国银能买?dopa!真的?好好好,我要两千万……对,现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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