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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第2页）

&esp;&esp;雾海迷蒙，铺天盖地，眨眼间面前带路的阿婆消失了，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esp;&esp;拿出仇良，华冶告诉重觎，“你抓住伞，跟紧我。”

&esp;&esp;她的语气没有一丝关怀，还带着小小的警告意味。

&esp;&esp;重觎其实是不需要的，但骨节分明的手还是听话的抓住伞柄，手指轻轻摩挲着伞身。

&esp;&esp;鬼是不会在迷雾里迷路的，因为很多迷雾都是因他们而起，例如鬼打墙。可是雾哑山的大雾不同，这是结界，也不单单是结界。

&esp;&esp;覆眼的乳白色，把眼前的世界侵略成一个模样，华冶很不舒服，她索性闭上眼睛，牵起仇良的另外一段，在前面引着路。

&esp;&esp;“为什么带上我，而不是别人？”重觎的声音在迷雾里模糊不清，不再像是沈缙，更像是魏轼卿的声音。

&esp;&esp;华冶答：“因为你曾经来过这里。”

&esp;&esp;这个答案是重觎没有料到的，但却又觉得，这个答案很真实，真实到他不想承认这是华冶的真实想法。

&esp;&esp;他在迷雾里将华冶的一颦一蹙看得清清楚楚，她的睫毛被大雾濡湿轻微颤抖，像是浅浅振翅的雨蝶。

&esp;&esp;“我怎么不记得了。”重觎撒着慌。

&esp;&esp;“你当然不记得。”

&esp;&esp;“那你怎么知道？”

&esp;&esp;“因为我——”华冶顿住，眼睛豁然睁开，对上噙着笑意的重觎。

&esp;&esp;“闭嘴。”她愤恨道。

&esp;&esp;重觎乖乖闭上嘴，他知道，这么聪明的她一定事先了解过沈缙的身份，如果不确定，她是不会把他和华念留在身边的。

&esp;&esp;但他也知道，查的结果他就是沈缙，华念是只小鬼。

&esp;&esp;阴亲

&esp;&esp;两人走路没有声音，如果能呼吸的话，两人的呼吸声一定是一深一浅。

&esp;&esp;华冶只是根据自己的感觉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扯住仇良的一端想说话，却发现仇良那端轻轻得，早就没有他的身影。

&esp;&esp;感觉到有人在轻拍她的肩膀，华冶转身，赫然看到了五哥的脸。

&esp;&esp;华莜清秀俊容的脸含笑，“冶儿怎么在这儿？魏公子寻你呢。”

&esp;&esp;华冶看着面前的熟悉的人和熟悉的场景，怔楞在原地。

&esp;&esp;方才的雾消失的干干净净，面前的五哥手拿着折扇，正轻轻得敲打她的头，“胡乱跑什么，药还没喝，魏公子到处找你，冶儿又不听话。”

&esp;&esp;“五哥……”华冶声音哽咽，“是你吗？”

&esp;&esp;华莜啧啧两声，不大乐意得撇撇嘴，“不是我是谁？小丫头，整天想什么呢，快去桥上找魏公子，我方才来的时候他还没到，现在大抵该走到那儿。哎呀，冶儿怎么了？”华冶抱着华莜紧紧不撒手，执拗得摇头。

&esp;&esp;百年未见，生死未卜。

&esp;&esp;众兄弟姐妹里，华莜是除了华之桑之外另一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esp;&esp;最宠爱她的五哥，是她的五哥。

&esp;&esp;“闹情绪啦？”华莜垂眸瞧了小小的她，叹了口气轻轻给她捋发丝，“小丫头总是耍无赖，哥哥给你玩躲猫猫的游戏好不好？像小时候一样，一、二、三——”

&esp;&esp;最后一个字的音刚发出，华冶怀里的人消失不见。

&esp;&esp;怔怔得看着化为烟雾的五哥，华冶冷静下来。

&esp;&esp;望着溪流里自己的容貌，华冶确定，这是幻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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