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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节（第3页）

&esp;&esp;程然坐在她旁边，惬意地往后一靠，“香港的三所大学都提供宿舍，也都是2000尺以上的大房子，港大和港科还是海景房。你们港中文的宿舍据说有2400尺。”

&esp;&esp;作者有话要说：

&esp;&esp;苗小青

&esp;&esp;苗小青刚叉起一块苹果，又动作极慢地放了回去，而后垂下眼皮说道：“也还是要缴房租，一个月2、3万，只是比市场价低，还要排队。我老板现在也还是在外租房住，至少要明年才能排到。”

&esp;&esp;程然环顾了一眼小房子，叹口气道：“排不到也只能先在这种小房子里住着，等升了职，薪水涨涨也行。”

&esp;&esp;“助理教授7、80万的年薪，扣掉房租还是紧巴巴的。”

&esp;&esp;“那也没关系，”程然自顾说道，“你肯定是要回内地的，我们到时候再一起回去。”

&esp;&esp;苗小青望着他，嘴唇噏动几次，眼神流露出痛苦的挣扎。最终她在程然看出端倪前，眼睑微垂，几不可见地对自己摇了下头，轻声问道：“要不要早点睡？”

&esp;&esp;“睡不着，我得回个邮件，再工作一会儿。”程然说着，从背包里拿出笔记本，放在腿上，“你困了先睡。”

&esp;&esp;苗小青看了眼时间，波士顿的下午一点。他在飞机上十五个小时，加上到香港后的十二个小时，这期间应该积压了一些需要处理的工作。

&esp;&esp;她给程然倒了杯白开水，见程然看也没看，接过来就往嘴边送，她连忙捉住他的手腕，拿走水杯放桌上。

&esp;&esp;“天冷，我倒的开水，”苗小青说，“你等凉一点再喝。”

&esp;&esp;“以后不用那么麻烦，”程然笑了一下，“我在国外喝冷水习惯了。”

&esp;&esp;香港没有暖气，后半夜室内温度很低，苗小青看着只披了件毛衫的程然，“要不去床上？会暖和点。”

&esp;&esp;“会吵到你睡觉。”

&esp;&esp;“没事，我的睡眠质量很好。”苗小青说完，把他拉起来，一起去了卧室。

&esp;&esp;程然靠着床上回复邮件，键盘被敲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激激作响，像急流直下的涧水撞击石头的脆音。

&esp;&esp;苗小青不觉得吵，反倒是安心地闭上了眼睛。昨夜没怎么睡，她的脸朝向程然，嗅着他独有的气息，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esp;&esp;半夜她醒了一次，发现自己被程然抱着，熟睡的他胳膊伸在被子外，连同被子一起将她搂得紧紧的。

&esp;&esp;她小心地把他的胳膊搬进被子里，拱进他的怀里，额头贴着他的颈窝一觉睡到天亮。

&esp;&esp;7点钟她起床时程然也醒了，他的面试在了再回去？”程然说。

&esp;&esp;“5篇prl，攒到猴年马月。”苗小青说，“这么灌水下去，再过几年要求十篇prl的荒唐事都可能给我赶上。”

&esp;&esp;“只数文章，不看本人的研究方向和水平，这样的评审机制——”程然想了下说道，“就算杜弘回国，他也是连青千都评不上。”

&esp;&esp;“不要以为你有篇science就能好多少，你的文章，有几个人看得懂你做了什么？”苗小青实事求是地说，“而且以后怎么办？研究方向不追着大热门，不拼命灌水发文章，连过tenure都难。”

&esp;&esp;程然被突如其来的冷风吹得一个激灵，再看眼前的山海，仿佛被灰暗的空气所笼罩着。

&esp;&esp;“你打算怎么办？”他低声问。

&esp;&esp;“我不想评青千，”苗小青说，“如果能转rap，我只做一年就回内地找位子。国内比国外好的是，学生不用花太多钱。再说我一个做计算的，最大的一笔支出就是买工作站。能申到一笔国自然，也够我用好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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