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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6（第2页）

&esp;&esp;燕正源拧一拧眉毛，没说话。

&esp;&esp;司正对这样的场面已有预料，开始娓娓道来。

&esp;&esp;他们出示了诸多证据，从当日的酒壶酒杯，到一模一样的毒药。又叫上证人若干，在宣政殿里，来了个从头到尾的案情展示。

&esp;&esp;陆明煜既要做戏，便得做足全套。

&esp;&esp;群臣见了这副架势，有翘首以盼的，也有眉头紧皱的。

&esp;&esp;慢慢地，前者眉头跟着皱起，后者面上却多了松快。

&esp;&esp;司正司的人说来说去，事情却一直在宫中打转，半点牵扯到二皇子、四皇子头上的意思都没有。

&esp;&esp;到最后，更是得出结论：毒药，是某个对天子心怀不忿的宫女下的。之所以心怀不忿，是因为早些年间，她分明被先帝看上，先皇后却用一句话断了她侍寝的机会。往后十数年，这宫女不断地和周围人念叨，从一开始的遗憾，到后面疯疯癫癫，说徐皇后分明是妒忌自己得圣上宠爱，怕她诞下龙子，得了太子之位。

&esp;&esp;日子久了，还真相信自己有一个儿子。这么一来，陆明煜成了她的头号敌人。

&esp;&esp;如今拿了毒药，宫女偷偷摸到福宁殿，趁着天子与少将军有什么话都爱私下说的习惯，给他们下了毒。

&esp;&esp;那之后，许是天谴，她浑浑噩噩时，自己也吃了毒药，就这么没了。

&esp;&esp;群臣：

&esp;&esp;陆明煜挥挥手，让陈述完案情的司正退下。

&esp;&esp;前面说的宫女，确有其人，许多老宫人都知道。

&esp;&esp;误服毒药，也是确有其事。

&esp;&esp;整件个调查结果，八分是真，两分是假。

&esp;&esp;主要在于宫女摸索到福宁殿下药，还有宫女被一模一样的毒药毒死。

&esp;&esp;朝臣久久无言。到最后，还是孙青先开口。

&esp;&esp;他之前跳出来，就是不想看着燕家人针对安王。如今听说事情果真与安王无关，他立刻道：原是这样！可恨那宫女已经死了，如果不然，定要将她凌迟！

&esp;&esp;与松了口气的孙青不同，武将们完全没法接受这个结果。

&esp;&esp;郭牧先道：一个宫女，就能摸到福宁殿刺杀陛下？陛下，那司正有问题，还是换个人去查！

&esp;&esp;燕正源没说话。但这种时候，没说话本身已经算得上是赞同态度。

&esp;&esp;眼看文臣、武官之间的口舌之争又要起来，陆明煜道：司正昨日来给朕汇报结果时，朕也很难相信。

&esp;&esp;群臣安静。

&esp;&esp;九阶之上，天子的话音疲惫、隐忍，似是带着常人难见的痛楚。

&esp;&esp;听着皇帝的声音，燕正源心中微动。

&esp;&esp;他想到了。就像妹妹私下与自己说的，云戈与皇帝在军中，这种事情其实不少。要说两个男人之间有多真，燕正源是不相信的。离了那个环境，大多数人还是要娶妻生子。但哪怕没有十分的感情，从云戈从前的态度来看，天子对他，总有五分真心。

&esp;&esp;自家难捱，皇帝是不是也一样难捱？

&esp;&esp;心思起来，就有些落不回去。

&esp;&esp;陆明煜说：可司正已经摆出所有证据。对着这些东西，便是让大理寺、让刑部来查，也是一样结果。朕不得不信。

&esp;&esp;从前都说，少将军是天上破军星下凡，如今

&esp;&esp;天子话中略带水色。

&esp;&esp;他似乎缓和片刻，才继续道：退朝吧。

&esp;&esp;再没人能说出话来。

&esp;&esp;天子离去，群臣们相互看看。有和燕家关系不错的，如今来给燕正源说一句节哀。剩下的，往燕正源的方向看一眼，摇摇头，转身离去。

&esp;&esp;郑恭轻声叫了句：将军。

&esp;&esp;燕正源慢慢吐出一口气，低声道：回去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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