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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2页）

&esp;&esp;听了这话，马程抬起头，再看那林琉璃，只见他已翻身上马，继续往北而去。

&esp;&esp;从银州到麟州的窟野河畔，骑快马不到一日就到了。

&esp;&esp;麟州城就在窟野河与长城交界线上，走上城墙，能看见长城蜿蜒，从西南而来，往东北而去。

&esp;&esp;这里也是北疆之主，镇国定远公最初的驻扎之地。

&esp;&esp;定远公府就在新建的麟州城西北角，林琉璃一路骑马过去，路过哨岗就举起一块铜制的腰牌，上面有大大的“霄风”二字。

&esp;&esp;名震天下的定远公所住之处实在平平无奇，一座三进的院子，黑瓦石墙，看着与一年入十贯的富户之家也无不同，当然，要是真说起来，定远公一年收入也差不多是十贯之数。

&esp;&esp;这么一看，这屋舍还挺配她。

&esp;&esp;到了门前，林琉璃越过两个要给国公送鸡蛋的老妇，问看门的年轻女子：“元帅可在？霄风阁西北管事林琉璃有事禀报。”

&esp;&esp;“元帅不在，云州来了人，她往东面城墙上去了。”那少女约有十五六岁，还与两位老妇人拉拉扯扯。“也就是元帅不在两位阿婆才来硬塞鸡蛋，要是元帅在家，你们早被劝走了！”

&esp;&esp;听这番抱怨，两位老妇笑着说：“雨歌姑娘不要生气，你将鸡蛋偷偷拿到厨房，元帅也不知道呀！”

&esp;&esp;卫雨歌是绝不肯收的，干脆双手一抱，蹲在了地上。

&esp;&esp;林琉璃转身，又骑马往东面城墙而去。

&esp;&esp;一路上，林琉璃能看见成排的新建屋舍正在敲敲打打，一群不知从何处来的女子一看就教养极好，拉着一些小孩子喧嚣而过。

&esp;&esp;再看新开的食肆正在卖胡饼羊肉之类，林琉璃摸了一下腹部。

&esp;&esp;上次来麟州是去年秋日，那时元帅正在云州，与那时比，有了元帅的麟州城似乎成了个小孩子，每日的样貌都要变上一变。

&esp;&esp;麟州东城门外有一片空地，空地上一个怪模怪样的东西正在缓缓前进。

&esp;&esp;周围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看这东西一边冒着黑烟一边往前走，没有牛马牵拉，底下也不像是有人伸着脚在走的样子，个个惊叹不已。

&esp;&esp;林琉璃寻到此处，抓住一个青衣少年问：“元帅在哪？”

&esp;&esp;那少年指了指“怪东西”。

&esp;&esp;“云州军械所说将这蒸汽车做出来了，元帅自己在里面捣腾。”

&esp;&esp;他刚说完，就听车里有人大喊：“这东西怎么停下来？”

&esp;&esp;正是自己要找的那人。

&esp;&esp;“蒸汽车”旁站着一个干瘦的汉子，似乎有些怕人似的，对着车里腼腆道：“元帅，在云州我们是先将煤炉掏空，在路上设个挡板，让车靠过去就停下了，要不您……往城墙那走走？”

&esp;&esp;“你在说什么？”

&esp;&esp;一品镇国定远公的脑袋从蒸汽车里探了出来，一张脸已然被煤烟熏黑了。

&esp;&esp;“我牛肉“这肉是定远军李千力卖了你吃！……

&esp;&esp;“六月二十七日，我们在怀远的铺子里来了一个用乌护金饼买茶的人，起先我们以为他是乌护贵族家的管事，便与他说好五日内凑齐他要的茶，到了第三日，他突然来了，说要提前拿茶走，我们自然不肯给，这时来了一汉子，说着含混不清的汉话，要从铺子里抢了茶走，一伙计阻拦他，两人动了手，伙计被打伤，可也看见那汉子的衣服里的链子上挂着海东青的毛。”

&esp;&esp;海东青是蛮族神鸟，在蛮族只有各部落首领可以饲养海东青，能将其羽毛挂在身上的多半是蛮族武士。

&esp;&esp;卫蔷大步前行，穿过了麟州的城门：“那个伙计如何？”

&esp;&esp;“断了三四根肋骨，被抢走了百斤茶叶。”

&esp;&esp;“因公受伤，抚恤上别错了。”

&esp;&esp;“元帅放心，我同您禀报完此次之事，就去为他请功。”

&esp;&esp;卫蔷点点头，有往来百姓看见她都笑着跟她打招呼，她也笑着对他们点头，没有人时，她又问：“那你们是如何知道那些蛮族是迭剌部的？”

&esp;&esp;“我们发现他们是蛮族之后就派人多方跟着，有一伙计通蛮语，听见他们说等释鲁做了可汗，他们要把乌护一并打下来。我们以此推测，他们多半是迭剌部的人，每日陪伴他们的是拓跋部的管事。”

&esp;&esp;元帅突然停下了脚步，林琉璃见状不禁紧张了起来，却见元帅看向了路边，还问：

&esp;&esp;“你一直赶路，还没顾得上吃饭吧？”

&esp;&esp;路边正是一家汤饼铺子，草编的锅盖刚一打开，就有热气蒸腾而出。

&esp;&esp;林琉璃悄悄又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原本有些饿过了，现在闻着饭菜想起了，肚子又想起来了要吃东西了。

&esp;&esp;卫蔷抬腿走到铺子里，说：“来两碗酸汁冷淘，加点蒜酱。”

&esp;&esp;一见是自家元帅，那店家连忙去擦最当中的一张桌子，被卫蔷拦了下来：“我和人有事要说，挤在你们角落里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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