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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节（第2页）

&esp;&esp;“阿姨在家里看电视。”

&esp;&esp;迟念说完就后悔了，她觉得应该扯谎说在别的小朋友家听来的比较好。

&esp;&esp;“为什么要学着唱？”

&esp;&esp;“好听。”

&esp;&esp;“再唱一遍给妈妈听好不好？”

&esp;&esp;迟念察觉到了迟立语言中蕴藏着的危险，凭借幼兽般的直觉，她清楚眼下这个情况，不唱为妙，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

&esp;&esp;要是爸爸还在就好了，可是爸爸已经是别人的爸爸了。

&esp;&esp;暮色悄然消退，月亮从东方徐徐升起，最后的晚霞消失无踪，天空呈现出漂亮的蟹壳青。

&esp;&esp;母女两人之间谁也没说话，迟念不知道怎么应付眼前的局面，她用手扯着自己的裙角，以沉默对抗自己的母亲。

&esp;&esp;“听话！”

&esp;&esp;迟立嘴里蹦出两个字。

&esp;&esp;迟念不由自主地抖了抖，她知道这两个字是迟立快要发火的前兆。

&esp;&esp;不能唱，如果唱了结果会比现在更糟。

&esp;&esp;在小迟念身体里的另一个人说话了。

&esp;&esp;这个人很着急，小迟念也没觉得身体里有另一个声音存在有哪里不对，她反而觉得这个声音说的很有道理。

&esp;&esp;于是小姑娘抿住嘴，继续选择了沉默。

&esp;&esp;但是往往小孩子选择这么做的时候，大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esp;&esp;这种沉默，也经常招致更强烈的愤怒。

&esp;&esp;因为这沉默在大人看来表示的是小孩子知道自己做了错事，却又不愿意认错。

&esp;&esp;“听话，再唱一遍。”

&esp;&esp;不容拒绝的命令式语气。

&esp;&esp;迟念扛不住了，她一贯是个乖小孩，她害怕她妈妈生气的样子。

&esp;&esp;于是迟念张嘴，稚嫩的童声磕磕绊绊地在阳台上回荡。

&esp;&esp;“捧…嫁衣…又…”

&esp;&esp;才唱了几个字，就结束了。

&esp;&esp;因为大人的巴掌已经扇了过来。

&esp;&esp;特别疼。

&esp;&esp;但这种痛感是事后回忆的事情了

&esp;&esp;此时伴随着迟念的只有巨大而嘈杂的耳鸣声，还有从她自己身体里迸发出的凄厉哭声。

&esp;&esp;还有跟随那个巴掌而来的话语，在她小小的脑袋里持续震荡着，那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咬牙切齿的痛恨与嫌弃。

&esp;&esp;“贱不贱？”

&esp;&esp;迟念只听见她妈妈这样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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