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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顿了顿，又道：“我说，那魔气都出现在困龙渊了，鬼也知道并不简单，你还蹚浑水，不怕有命去没命回？”

&esp;&esp;雁危行淡淡道：“这世上还没什么东西能留下我的命。”

&esp;&esp;“而且，”他顿了一下：“兮兮在这里，我不能不管。”

&esp;&esp;

&esp;&esp;沈退走进牧允之的书房时，向来耳聪目明的牧允之居然没有发现有人靠近。

&esp;&esp;他坐在他那张经常处理公文的案后，一只手执笔，眼神落在面前的卷宗之上，看似专注，可手中的笔却迟迟没有落下。

&esp;&esp;沈退想起自己走进城主院时，牧允之的贴身护卫对他说的话。

&esp;&esp;——城主大人已经一整天未出过书房了。

&esp;&esp;沈退的视线便落在他身上，片刻之后，嗤笑了一声。

&esp;&esp;牧允之的手微微一颤，笔尖便抖落了一团墨迹，污浊了纸张。

&esp;&esp;他仿佛到这时才回过神来，看着面前污浊了的纸张，愣了片刻，伸手团起那张纸弃到一旁，这才抬起头去看沈退，淡淡问道：“你来做什么？”

&esp;&esp;沈退伸手将一个玉牌放在牧允之面前，语带讽刺道：“你让我注意着河下城那少城主，你自己怕是都忘了。”

&esp;&esp;牧允之抬手揉了揉眉心，似是非常疲惫：“我没忘，那少城主怎么了？”

&esp;&esp;沈退语气冷了下来：“少城主死了。”

&esp;&esp;牧允之手一顿。

&esp;&esp;他皱眉问道：“怎么死的？”

&esp;&esp;沈退：“暴毙，他蛊惑阿妍去了困龙渊之后就离开了，我的侍卫跟在他身后一直跟到了河下城，刚进河下城他就暴毙了，没查出缘由来。”

&esp;&esp;牧允之沉吟片刻：“如此，线索又断了。”

&esp;&esp;沈退冷静道：“我已经让人继续盯着河下城，河下城少主都死了，河下城不可能没动静。”

&esp;&esp;牧允之闻言却皱了皱眉，说：“现在应当把重心放在城内，而今因为……兮兮退婚一事，整个月见城沸沸扬扬，已经是在风口浪尖之上，那突然冒出来的雁危行又是个不知来历的人，月见城怕是更乱了。”

&esp;&esp;沈退不以为意：“兮兮退婚，归根结底也是你二人之间的事，月见城中再怎么沸沸扬扬也都是看热闹的，撑不过半月，你与其担心这些，不如担心担心伯父当年的下属若是知道这件事后你该……”

&esp;&esp;他话没说完，突然顿住，探究的目光看向牧允之。

&esp;&esp;烛光之下，牧允之神色难辨。

&esp;&esp;沈退却突然说：“牧允之，你后悔了。”

&esp;&esp;他甚至不是用疑问的语气。

&esp;&esp;牧允之却并未反驳。

&esp;&esp;片刻之后，他从案后起身走到窗边，背对着他，声音被夜风吹的破碎。

&esp;&esp;他说：“沈退，你此生便没有后悔过吗？”

&esp;&esp;沈退闻言冷笑一声，向来温和平静的声音都尖锐了起来：“我沈退走到今天，从未为我所做的任何一件事后悔过！”

&esp;&esp;牧允之回过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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