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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第1页）

&esp;&esp;萧铎：我有衣

&esp;&esp;长婴：进城路太远

&esp;&esp;萧铎：我有马

&esp;&esp;长婴：……土豪请受在下一拜！

&esp;&esp;夜戏

&esp;&esp;月上中天，寒冬腊月。

&esp;&esp;客栈外坍圮的土墙旁，一人一马互相鄙视中。

&esp;&esp;枣红色大马一身皮毛油光锃亮，膘肥体壮，微仰头，乌黑的眼珠向斜下方瞅着霍长婴，扬了扬前蹄，“噗噜噜”打着响鼻，喷出白茫茫雾气一片。

&esp;&esp;霍长婴系好大氅，双臂环胸眯眼盯马半晌，确定这马的确不是开智的精怪，只是……性格清奇而已，抽了抽嘴角，转身去喂了昏倒的两人忘妄蛊以消除两人记忆。

&esp;&esp;费劲掰开两个糙汉子的嘴喂蛊虫，不是愉快的体验，霍长婴嫌弃地在两人衣服上擦擦手。

&esp;&esp;收回盛蛊虫的竹筒，少年叹气：“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离家出走的把戏到底玩到什么时候啊。”师父若在根本不用这般麻烦的手段消除记忆。

&esp;&esp;“师父，我见到萧铎了，他，”霍长婴摸着手中青瓷瓶，冰凉温润，身上大氅温暖厚实，“应该……混得不错。”喃喃叹了口气。

&esp;&esp;霍长婴愣神半晌，自嘲笑笑摇摇头，面上依旧一派风流懒散，抬脚去客栈叫掌柜收拾了这“打架斗殴而导致墙塌了被砸晕”的两人。

&esp;&esp;大殷都城永安，晋国公府。

&esp;&esp;“世子爷，您终于回来了！”老管家显然已候在门口许久。

&esp;&esp;老管家年近五十，从国公爷当世子那时就是晋国公的管家，世子爷独当一面后，老国公爷便开开心心地云游四方，府中没有女主人，一应事务都是他在操持。

&esp;&esp;“陶叔，你怎亲自守在这？”萧铎微一皱眉。

&esp;&esp;管家老陶上前弯腰低声道：“贵人已在书房等候许久了。”

&esp;&esp;闻言萧铎神情一凛，快步向书房走去。

&esp;&esp;书房中，一人负手背光而立，月白长袍暗绣金龙纹，正微微仰头看着书房中悬挂的一幅字，若有所思。

&esp;&esp;“微臣参见皇上！”萧铎单膝跪地拜道。

&esp;&esp;沉默半晌，皇上忽然笑赞道，“晋国公不愧是书法大家，这幅‘家国’二字气势滂沱，朕看着心中也是豪情万丈，”皇上说着转身坐到桌案前的圈椅中，摆摆手示意萧铎起身。

&esp;&esp;年近半百的帝王两鬓已斑白，细长的眼角布满皱纹，看人时带着看透一切的笑意，仿有千钧压力。

&esp;&esp;“萧仪成好福气，”

&esp;&esp;皇上随意抬手研磨，“他有个能文能武的好儿子，不像朕，儿子虽比晋国公多，即便最成器的太子，身体也是老样子没个起色……”微叹口气，抬头瞥了眼低头静立在一旁的萧铎，风尘仆仆，却不见疲惫，如同一柄未出鞘的利刃，静时沉默不语，动时雷霆万钧。

&esp;&esp;“皇上不必忧虑，”萧铎将缠着符纸的木匣奉上：“佛骨已取回。”

&esp;&esp;“这……是？”皇上搁下笔，瞥了眼其上缠绕的符纸，神色古怪。

&esp;&esp;“平安符。”萧铎刻意回避了霍长婴回到永安城的事情，那人估计现在还以为自己没认出他。

&esp;&esp;皇上眼中异样一闪而过，提笔沾了沾墨汁，随意道：“待到法式之日送往鸡鸣寺，剩下事情估计丞相早就安排好了，”鼻中轻哼一声，言语间讥讽一闪而过。

&esp;&esp;片刻，提笔落字，仿佛闲话家常般：“朕还记得当年式微之时，日子极不好过，常常受人白眼，朕那时才知道，‘人心’二字千姿百态，当初若不是晋国公，朕只怕早就死在流民暴|乱中了。”

&esp;&esp;众人皆知，如今这位皇帝实为平民天子，年幼时因身为太子的父亲被牵连进谋反案，全家削籍流放，直到孝昭帝早逝未有子嗣，以丞相聂然为首的众位大臣，便从民间找回了如今的皇上。

&esp;&esp;人人都道皇上学识卑劣，难做好帝王，却没想到平民帝王最懂百姓疾苦，几十年来兢兢业业，轻徭薄赋，重视农桑，广开言路，延续了高宗文帝以来的清平之治，将大殷推向繁华盛世。

&esp;&esp;萧铎依旧静立不语，皇上瞥他一眼也不生气，不疾不徐笑道：“难怪人人都说长风将军惜字如金，还有御史上书参你傲慢轻狂，如今面对朕竟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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