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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大嫂,你喝水不”。
&esp;&esp;“也行,倒一碗吧,我嘴也说干了”。
&esp;&esp;秋菊先倒一碗,自个在灶屋里咕噜下去,再拿个竹筒倒一竹筒给大嫂端出去。
&esp;&esp;喝了水,大嫂摸了摸衣襟,“好了,不聊了,我也回去把衣服洗洗,顺便看看那父子仨装肉装的怎么样了,山神保佑,同时赐给我两个儿媳吧,都一把年纪了,干脆同年成婚,一起搬出去”,走的时候再次问秋菊,“你真不要我给你带一条?明年说不定我不下山了”。
&esp;&esp;秋菊拒绝,“家里孩子还小,我得留着银子,免得用钱的时候拿不出手”。
&esp;&esp;大嫂翻个白眼,“可得了吧,这么些年枸杞你都吃了?那鹿茸是人家捡的?看不上就看不上,别跟我装可怜,我还没向你哭穷呢”。
&esp;&esp;秋菊说不过,只好把大嫂子推走。
&esp;&esp;当天晚上,铁牛把要拿下山换粮食的腌肉装好筐,明早挑起就可以动身了。
&esp;&esp;秋菊晚上去找了趟榛娘,告诉她明早铜锣声响,她就到山谷口等着,见着大婶娘了跟她一起走。
&esp;&esp;第二天一早,秋菊还是不放心,她跟着铁牛一起出山谷,看榛娘已经在大嫂身边了,她才放心的回家,小久还在家睡觉呢,醒了见不着娘要哭着耍赖的。
&esp;&esp;半晌午的,孤儿洞里的几个孩子跑来找满月玩,秋菊给她们说满月在他阿爷家,她们也没走的意思,秋菊也不问,就偷摸着看她们想长了跳蚤一样扭来扭去,这才是小孩该有的样子嘛,别别扭扭的但还是想跟人打交道。
&esp;&esp;最后还是最大的小香跳出来问,“婶,榛娘她怎么下山了?”
&esp;&esp;“她没给你们说吗?”
&esp;&esp;“她说你托她下山办事,她才下去的”。
&esp;&esp;秋菊心里似乎有些不舒服,没想到她找的是这理由,但也没说什么,转而问她们,“那你们今天来是想说什么?也想下山?”
&esp;&esp;她们都摇头,“我们才不想下去呢,听嫂子们说山下的人不喜欢山里的人,好像我们吃生肉一样,更不喜欢女娃娃,我们是想来问问采草药卖的钱多吗?我们问榛娘她也不说,其他采草药的我们不在一起玩,只是听说她们买了不少好吃的”。
&esp;&esp;秋菊觉得榛娘性子有些独的,草药长山里是大家的,不嫌累的都能采,怎么还当个秘密守着。她笑着跟她们说:“一年可以卖一两左右,能买布做身新衣服穿,还能买个小头花,像我们小久头上戴的,那是她爹给她买的,五文钱两个”。
&esp;&esp;大嫂能得二两左右,是因为还有卖枸杞的银子在里面。
&esp;&esp;她们听到秋菊的话,都激动的绷不住了,几个人说的叽叽喳喳的,“婶,明年春天我也跟你学才草药”,“我也去”,“还有我”。
&esp;&esp;秋菊打断她们,“谁都可以学,但要七岁以上,小了我不教,上山走不动,丢在半山腰会被狼叼走”,看几个小的有些蔫,秋菊继续说:“过了七岁随时都能跟我学,你们小的就要好好吃饭,多跑跑跳跳,长的高体力好,采的草药才多,好了,回去玩吧,婶也做事了,不招呼你们了”。
&esp;&esp;……
&esp;&esp;出了山,一群男人才发现还有个小丫头跟着在,这么些年只带过姑娘回山还没带过姑娘下山呢,他们也不认识她是哪家的娃,就逗她,“小丫头,你是哪家的,跑下山做什么?”
&esp;&esp;榛娘低着头没理他们,他们继续问:“怎么不说话?你不认识我们?”,还有人直接喊:“这是哪家的娃娃跑来了,都来瞅瞅”。
&esp;&esp;这下所有的人都往这里看,榛娘低着头狠要咬下嘴唇就是不吭声,铁牛他们一家正在帮大姜大粒调整扁担上的绳子,一时有些落后,也没特意留意榛娘,想着都是认识的人,而且榛娘也十来岁了也有自己的主意,也就没拉着她一起等。
&esp;&esp;“小丫头,你不会是背着家里人偷跑出来的吧?”
&esp;&esp;“头抬起来,看看谁认识,别害怕,我们又不打人?”
&esp;&esp;七嘴八舌的声音终于引来了大嫂的主意,她也没想到就打了一会儿的岔,这么多男人都围着小丫头在打量,她跑过去,铁牛他们也挑着担子快走,大嫂把榛娘拉到她身后,“干啥呢干啥呢,围着小姑娘说什么?”
&esp;&esp;“大姜娘,这是你们家姑娘?我记得小金橘是个嘴巴厉害的啊,我们问她这么久她也不说话”。
&esp;&esp;大嫂瞅眼一直低头不吭声的榛娘,觉得这丫头太胆小了,“不是我家金橘,是榛娘,她爹是黑枝儿,呐,就是高枝儿他侄女”。
&esp;&esp;高枝儿也在旁边围着,听着这话又仔细大量一下这丫头,有些心虚,不大认的出来,红着脸呐呐说:“是我侄女啊”。
&esp;&esp;年长的男人招呼继续赶路,“好了好了,既然丫头不是偷溜出来的,我们就赶紧走,耽搁好一会儿了”。
&esp;&esp;大姜娘拉着榛娘也继续走,她念叨榛娘,“你这丫头,都是认识的叔伯,他们问你你就抬头告诉他们你是谁,跟谁下山的不就成了,你一声不吭的低着头,他们还以为是爱玩的丫头想偷溜下山,看这事弄的”。
&esp;&esp;然后她好像听到小丫头咕叨了句什么,没听清也没继续问。
&esp;&esp;到了下午,大姜娘感觉手里拉着的人脚迈不动了,她蹲下身,“来,我背你一会儿”,背上还没走一会儿,大姜过来了,“娘,我来背,你也走了这么长时间了”。
&esp;&esp;“没事没事,我劲大,你挑着担子不轻松,我就背一会儿让她缓口气,待会就下来走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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