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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节（第2页）

&esp;&esp;镜头对准他，问了他一大堆问题，什么时候来到赫尔辛基？从哪里来的？喜欢什么颜色喜欢什么水果有什么特别欣赏的人。

&esp;&esp;“改用中文，我就回答你。”他和她说。

&esp;&esp;她把之前的话改成中文重复了一遍，顾澜生一一作出回答。

&esp;&esp;再之后，他们用中文交流，录影机一直开着，足足谈了四十分钟，这四十分钟里气氛还算热络。

&esp;&esp;八点五十分，顾澜生准备出门。

&esp;&esp;他今天上午有课，上完课他得去餐馆打工，下午两点之前还得去两个家庭代接五个孩子上学。

&esp;&esp;离开前，他得把这些讯息告诉客人。

&esp;&esp;他的客人正瞅着他。

&esp;&esp;发黑如墨，肤色胶白，秋水明眸。

&esp;&esp;李强？

&esp;&esp;好吧，叫李强也没什么。

&esp;&esp;硬着头皮：“李……李强……”

&esp;&esp;客人笑声清脆，那笑容就距离他约十英寸距离。

&esp;&esp;怕自己眼睛看直看呆，别开脸；怕自己傻傻得跟着她笑，只能微微敛眉。

&esp;&esp;她收住笑容，一本正经：“你以为我的名字叫做李强？”

&esp;&esp;眉头又再稍微拉紧一点。

&esp;&esp;“李强只是我在网上发帖的名字。”

&esp;&esp;李强？听起来……有点奇怪来着。

&esp;&esp;“李强一听就是男人名字，这可以让我避开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她挑着眉头，“如果我想认识男孩子的话，我会用海伦、丽贝卡、戴安娜等等这类id名字发帖。”

&esp;&esp;嗯，脑子还算好使。

&esp;&esp;勉勉强强松开眉头。

&esp;&esp;不叫李强再好不过，只是……

&esp;&esp;“菲奥娜，叫我菲奥娜。”

&esp;&esp;菲奥娜，这一听就知道不是她真实姓名。

&esp;&esp;她目光从他脸上扫过，往着窗的方向，声线淡淡：“在非洲，这个名字象征花儿一般灿烂的生命。”

&esp;&esp;那个瞬间，顾澜生似乎再次看到被镶进镜子里的面孔，以一种静止的姿态，若追溯起来，镜子里的那张面孔属于摩尔麦斯克最后的极夜。

&esp;&esp;“你不是要上课吗？”她问他。

&esp;&esp;思绪从那趟开往城市南端的轻轨电车拉回，抹了抹脸，交代完一切，把写着学校地址，自己手机号打工餐厅联系电话的卡片交到她手上。

&esp;&esp;接过卡片。

&esp;&esp;“顾澜生，你是一个好人。”她低声说出。

&esp;&esp;九点，顾澜生脚踩在铺满积雪的台阶上，下了台阶，站停，回望那扇紧紧关闭的门。

&esp;&esp;“顾澜生，你是一个好人”如果把这话后半段省略的话，就是顾澜生，那唤他名字的声腔他记得特别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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