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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凌夜道：“那不是梦。那是……”

&esp;&esp;她陡然住口。

&esp;&esp;那是在她所不知道的未来里，已经发生过的事。

&esp;&esp;——这怎么能说得出口？

&esp;&esp;“那就是梦。”郁九歌声音很轻，却斩钉截铁，坚定极了，“你看到的你不一定是你，你以为是你做的，也不一定是你做的。没真正经历过，你怎么知道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sp;&esp;凌夜听着，心生茫然。

&esp;&esp;什么叫不一定是她？

&esp;&esp;她就算认错所有人，她也绝不可能认错她自己。

&esp;&esp;那张脸，那把刀，明明就是……

&esp;&esp;凌夜突然而然地想到重光，紧接着又想到凌怀古。

&esp;&esp;于是她总算明白郁九歌说的是什么意思。

&esp;&esp;难不成，在她解了白头仙的毒后，有人也给她移了魂？

&esp;&esp;可她是至尊，谁能给她移魂？

&esp;&esp;越想下去，越觉得这简直匪夷所思，不能更荒唐。可理智却又告诉凌夜，事实或许真的就像郁九歌说的那样，眼见非实，那真的不是她。

&esp;&esp;“那只是梦。”

&esp;&esp;郁九歌这时加重了语气，道：“不夜天没有毁掉，堂舅和外公也都还活得好好的，你若不信，出去看一眼便知。退一万步讲，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杀了他们，毁了不夜天，会是因为什么理由？”

&esp;&esp;凌夜再度沉默，然后说：“我不知道。我想不出来。”

&esp;&esp;郁九歌道：“那就不要想了。时间还早，再睡会儿吧。”

&esp;&esp;凌夜说：“我睡不着。”

&esp;&esp;郁九歌往她眉心一点，她眨眨眼，立即睡了过去。

&esp;&esp;然后又做了个梦。

&esp;&esp;这次场景十分混乱，好像撕碎的画布被谁胡乱拼凑起来一般，怪诞诡奇，光怪陆离。场景中的人也俱是模糊着面孔，难以分辨都是谁和谁。

&esp;&esp;只能隐隐约约地听到一个女人在哭。

&esp;&esp;她边哭边说：“我求求你杀了我，你快杀了我。”

&esp;&esp;回答女人的是个男人。

&esp;&esp;男人声音有些发颤，更多的是沙哑，道：“我如何能下得了手？”

&esp;&esp;于是女人就不说话了，只哭得越发绝望，好似要连血都要哭出来一般，撕心裂肺的疼。

&esp;&esp;凌夜听着，努力地看，却还是什么都看不清。

&esp;&esp;她只觉那女人哭得她心口也跟着疼，疼得她情不自禁蜷缩起来，而后大汗淋漓着，再次惊醒过来。

&esp;&esp;朦胧的光线透过床帐照射进来，不夜天已经天亮了。

&esp;&esp;凌夜睁开眼，就见郁九歌靠坐在床头，她整个人蜷在他腿上，出的汗把他中衣都浸湿了。

&esp;&esp;他没动，只看她醒了，才拨开她汗湿的额发，说：“又做噩梦了吗？”

&esp;&esp;凌夜喘了会儿气，平静下来，说：“不算噩梦。”

&esp;&esp;“那是什么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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