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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节（第2页）

&esp;&esp;是他终于醒过神来，愧疚于自己欺负了心上人，或者索性是只有他自己做得，别人做不得，要为秦氏找一回场子？

&esp;&esp;她索性开口道：“陛下圣驾屈尊到此，不知有何吩咐？”

&esp;&esp;以容晚初的判断，皇帝受了她这样直白的一问，少不得就要耐不住抖出来意来了。

&esp;&esp;男人却仿佛是从恍惚中方才被她惊醒一般，先是怔了怔，才哑声道：“朕听闻贵妃为国祈福。贵妃意诚心挚，当昭日月，也务要珍重自身才是。”

&esp;&esp;容晚初就微微地笑了笑。

&esp;&esp;这话说得有趣！

&esp;&esp;她道：“臣妾惭愧，不过是一点微薄之念，偏劳陛下牵挂，臣妾心中实在不安。”

&esp;&esp;态度还是平静，四两拨千斤的，绕着圈子，却一点留下话题多说的意思都没有。

&esp;&esp;看来只是不大想见到他了。

&esp;&esp;殷长阑微微抬起眼来，就对上了容晚初似笑非笑的、寒星似的眸子。

&esp;&esp;也不知道这个皇帝，究竟是怎么把自己的贵妃得罪成了这副样子。

&esp;&esp;他忽而有些意兴阑珊。

&esp;&esp;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而他却始终无法抓住，又或许是他也竭力地伸出手去，而那件东西却如水中的花影一般，越是触碰就越是遥远。

&esp;&esp;他的视线落在少女的面上。

&esp;&esp;他不是终身误（3）

&esp;&esp;这问题问得十分的突兀，殷长阑也很快反应过来，但他却没有改口的意思，目光炯炯地望着李盈。

&esp;&esp;李盈被他盯着，背上很快冒出了汗，斟酌着开口道：“大家，贵妃娘娘同德妃娘娘、贤妃娘娘一般，都是三位大人家中自行遴选出来，得了您的首肯送进宫来的。”

&esp;&esp;上首的皇帝似乎轻轻地“唔”了一声，声音中听不出喜怒的情绪。

&esp;&esp;李盈绞尽了脑汁，猜测着皇帝想要听到什么样的答案。

&esp;&esp;容贵妃……

&esp;&esp;他想起那张灯火下如海棠春枕、天香夜宴般的容颜，脑中忽地灵光一闪。

&esp;&esp;大婚之前，皇帝并不曾亲眼见过入宫的三位皇妃本人，不过是传来一幅画卷，即使以他一个阉人的眼光看来，那画工也远不足以描摹出真人的一分颜色。

&esp;&esp;昨日的受册之礼上，皇妃又是严妆，面皮涂得红红白白，是以陛下竟是直到方才才见过容贵妃的真容。

&esp;&esp;男人对女人生出了兴趣，才想要了解她的身世和经历！

&esp;&esp;他虽然没胆子插手主子之间的关系，但看到天子终于不再一心挂在秦昭仪身上，如今又有了兴致去关注其他的嫔妃，自然觉得是件好事，该说上几句合适的好话才是。

&esp;&esp;别看他是个阉人，他也知道，这男女之间的情爱，莫过于“怜惜”两个字。

&esp;&esp;李盈心里不着边际地感慨着，面上却不敢露出来，只试探着道：“奴婢听闻容贵妃也是个苦命的人。她的生母是容大人的先夫人柳氏，昔年在生时也是名动京华的好颜色，可惜天妒红颜，在贵妃娘娘六、七岁上就因病没了。”

&esp;&esp;他说得缠夹不清、不伦不类的，殷长阑却没有喝止他，而是搭着手沉默着听了下去。

&esp;&esp;李盈就仿佛得到了鼓励。

&esp;&esp;他感慨地道：“柳夫人外家不显，当时贵妃娘娘才那么一点点大，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幸而容大人是个信人，守了三年妻孝才续娶了新夫人，那时贵妃娘娘也已经长成了。”

&esp;&esp;他话语间颇多唏嘘。

&esp;&esp;容玄明是个信人？

&esp;&esp;殷长阑微微一笑。

&esp;&esp;看来这位容大人，在常人眼中的风评果真十分出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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