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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节（第2页）

&esp;&esp;“不行！你想都别想！”赵昚简直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被人下蛊了，“元泽你知不知道孰轻孰重？朕要北伐，解救的不光是那些被掳走的女子，还有沦陷在金人手里千千万万的子民，你不好生留在京城帮朕，居然要跑去燕京救人？”

&esp;&esp;“要是病了朕可以让太医给你开点药，别自己想不开。你这条命，可不止是你自己的！记住了没？要是记不住想不通的话，今天就别走了……”

&esp;&esp;方靖远落荒而逃。

&esp;&esp;你不要名声，我还要。这要不走，留宿宫中，明天还不知临安城里会爆出什么匪夷所思的八卦小道消息来。

&esp;&esp;有些东西，就像潘多拉魔盒，你打开之前，绝不知道你放出了个什么鬼东西。

&esp;&esp;临安城的小报犹如雨后春笋，还是四季如春，春雨连绵后的那种泛滥模式，在小心试探了几次没看到官服禁绝抄收后，就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esp;&esp;文人之间好歹大多还是看书院论战版的，名人传奇版的，翰林文章、历代考卷分析……虽然还有掐架的泼墨的指桑骂槐的，但好歹还在可控范围内。

&esp;&esp;民间的小报就开始不讲武德了。

&esp;&esp;今天春风楼的头牌纪事，明天明月楼的新人首秀，还有些风流才子青楼才女靡艳露骨的诗词曲赋，话本绘本的番外同人连载……

&esp;&esp;方靖远算是见识到，无论在哪个时代，人民群众才是真正最具创造力的。

&esp;&esp;只要你给他们一片土壤，无需施肥，雨露均沾，一句百花齐放，就能给你开出千奇百怪的变异品种来，还是个顶个的吸睛夺目，语不惊人死不休。

&esp;&esp;就好像他随手丢出一点火星，出去溜了一圈回来，看到了一片肆无忌惮蔓延到漫山遍野的火海，绽放出炙热的火焰，将原本禁锢在文字里的欲念追求肆无忌惮地发挥到淋漓极致。

&esp;&esp;就好像天边的火烧云，随着你的想象，可以生出变化无数。

&esp;&esp;你眼里的鲜花，他眼里的血花，你眼中的天仙，他眼中的罗刹……

&esp;&esp;野蛮生长的小报，正如临安城繁盛的生命力，迅速成为大宋百姓不可或缺的精神粮食。

&esp;&esp;就连去瓦舍看了表演后，都忍不住去买份小报，里面会有对节目的详尽分析，也有对某个艺人的高度赞扬，同样会有批评和攻击，可大家看得不就是个热闹吗？

&esp;&esp;始作俑者·方博士表示十分欣慰，与我无关。

&esp;&esp;然后就和杜十娘密谈一夜，烛火彻夜不息，次日十娘离开时，面色如纸，双目红肿，浑身无力，回去后就闭门不出，连茶肆都没去坐镇，莲花舍的演出干脆请了三日病假。

&esp;&esp;大浪起兮

&esp;&esp;既然下定决心要走，就得立刻开始着手准备。

&esp;&esp;方靖远开始有点后悔先跟赵昚报备的事儿了，这两天除了正常上下班之外，他都能感觉到自己身后多了几条“尾巴”，哪怕有岳璃护送，那些人也若即若离地跟着不放。

&esp;&esp;直到岳璃说那些人都是师兄慕峥的手下，他才反应过来，怕是赵昚担心他去燕京之心不死，特地让人盯着他呢。

&esp;&esp;这下就麻烦了。

&esp;&esp;霍千钧还幸灾乐祸地补刀：“都说了不带你去吧，你还非想去！就算我没告诉老爹，你这也甭想走出临安城！”

&esp;&esp;方靖远毫不客气地回怼：“我要是走不了，你也一样。说不定哪天我走了，你还得留下替我赔罪呢！”

&esp;&esp;“行啊，要你真能走出临安城，让我干什么都行！”霍千钧当场就答应下来，还特地叮嘱岳璃：“你可不能帮他啊，这不是助纣为虐，这是帮他送死。让他老老实实留在临安，燕京的活，我们去就行，哪用得着他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

&esp;&esp;岳璃左看看，右看看，决定保持沉默。

&esp;&esp;杜十娘先是给辛弃疾写了封信，辞去了茶肆和商行管事的职位，以探亲之名离开了临安。

&esp;&esp;那怕是临安城曾经红极一时的花娘，离开时悄然无声，离开后没过几日，城中新的花魁当选，各家瓦舍又推出新的杂剧，一代新人换旧人，在这喧哗热闹的时代，人人都追求最新奇富丽的篇章，谁会在乎一个“过气”的花娘去了哪里呢？

&esp;&esp;辛家商行本来就有不少人手，很快接管了她留下的事务，顶多有几个熟客问了几句，之后就没人再提起，似乎这个人从来未曾存在过。

&esp;&esp;能通过武举初试进入武学的女子，最终也没超过十个，赵士程给她们单独开班，把福安郡主赵翎和杨家女一起塞了进去，接受的训练丝毫不亚于男学生，结果这些女生们不但没一个叫苦退出的，还接连有人在比试中击败了男生，这就让男生们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esp;&esp;一个岳璃打败他们，那实力的的确确是碾压性的，真是扛不住。可接二连三的，不光是杨家后人杨念瑾，就连那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绣帛儿都拿到了箭术和实战对练的优胜奖，着实让原本看不起这些女子的男生们震惊了。

&esp;&esp;到底是对方太厉害，还是我们太弱？

&esp;&esp;男生们一起去找了霍千钧，非要他出头跟女生再比试军阵和野外实战演习，反倒被他给喷了一顿。

&esp;&esp;“你们一个个的还要不要脸啊？那几个小娘子，有的连字都不识几个，是进了武学现学识字现学兵法战阵，你们打不过人家，箭术不如人家，就想从这上面找场子？叫什么？这叫胜之不武！叫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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