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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第1页）

&esp;&esp;恩典

&esp;&esp;“知知，给殿下沏茶。”

&esp;&esp;“是。”

&esp;&esp;老夫人有令，这道命令一敲打在知知的头顶上，知知就一点不含糊地应了，甚至于这声“是”，都是不必过脑子的。

&esp;&esp;从前养在深闺的娇娇小姐，当久了仆婢，也能服服帖帖地伺候人了。

&esp;&esp;但因方才拜的太低，跪的又太久，知知起来的时候脑袋发晕，腿也踉跄一弯折。

&esp;&esp;好在，知知很快稳了稳身子。

&esp;&esp;萧弗撩袍，隔着红木桌案与老夫人并坐，知知则放下了匣子，在一旁的矮脚曲几上煮茶沏茶，而后奉着翠阴阴的翡翠盏，端到了萧弗面前。

&esp;&esp;雪素霜白的肌理与绿玉的润光相辉，知知姿态盈盈，老夫人看在眼里，很是满意。

&esp;&esp;“殿下请用。”知知开口，声音也是生来甜柔的腔调。

&esp;&esp;知知虽然不能抬头直目殿下，却不知怎么的，正盯见了殿下漫不经心搭在腿上的那双手，那真是修长瘦劲，赏心悦目极了。

&esp;&esp;萧弗注意到她的视线，貌色更为冷肃。

&esp;&esp;知知却是这会儿才发觉，这竟是她可怜

&esp;&esp;这一夜，知知几乎是听着朝露姐姐讲着什么男女情合、彼此授受之道，才渐渐松弛下来，迷迷糊糊地闭上了眼睛。

&esp;&esp;大部分她听的都不大明了，倘若听到懂的、听到羞处，便只管将被子蒙了头，便也不那么不好意思了。

&esp;&esp;朝露姐姐的声音实在令知知很安心。

&esp;&esp;以前知知夜里睡不着觉，她阿娘也会拍着她的背，给她讲故事哄她。

&esp;&esp;朝露姐姐终肯将那日的话续说上：“只是，知知也要记住，男子下榻无情，除非啊，你能勾得他一直想、日日想与你同赴枕榻，那时才能轮到他反过来讨你欢心，问你所求了。”

&esp;&esp;知知凭着最后的一点清明，嘟囔道：“可是，老夫人她真的是希望知知这样子去求殿下嘛……”

&esp;&esp;后来的事，知知就不记得了。总之朝露姐姐话里话外的意思无非是，知知若能勾引到殿下，心愿也就能达成，老夫人也能遂了意。

&esp;&esp;知知总觉得老夫人让她去求殿下，未必对她是抱着这样的期想，却也作不出什么有力的反驳。

&esp;&esp;倒是因着解开了连日的好奇，心满意足的就昏睡去了。

&esp;&esp;直到第二天一早，连嬷嬷来告诉知知，她今日都不必去茶水房候着了，只消养足精神，在午膳时分，去为老夫人与殿下侍膳即可。

&esp;&esp;知知记得的，殿下昨日说过，今日中午会来陪老夫人和小公子用膳。

&esp;&esp;王府各人司各职，侍膳向来不是知知的职分所在，但上头的吩咐，知知并不会多问。

&esp;&esp;只是，想却是会多想的。

&esp;&esp;她确实觉察到，老夫人这些日子是有些变着法儿让她往殿下跟前凑。

&esp;&esp;又因一直做的都是侍奉茶水的活计，知知生怕自己头一遭侍膳有所不周全，请教了几个婢女姐姐许久，心里头仍然惴惴的。

&esp;&esp;时辰将近，厨房来问要不要先将凉菜摆上席面，也好先教老夫人和小公子垫垫肚子，老夫人却执意要等摄政王来了才肯开用。

&esp;&esp;老夫人搂着小公子道：“咱们小别往后可不许学你那狠心的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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