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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节（第2页）

&esp;&esp;不过，既然这危险的小子今天能被请来，目前正翘着腿在他们接待室里哐哐打游戏，说明威严男人他们最终找到了解决办法：“后来呢？怎么解决的？”

&esp;&esp;“用了个‘笨’方法。”威严男人说道，“我们的人不再亲自出面，将调查这小子的事委派给一个信得过的线人。那线人不清楚自己要查谁，也不知道我们为什么调查，只按照要求去做。”

&esp;&esp;“到了那里，他果然遭遇了同样的事，但跟我们的人相比受到的影响明显降低，变得不再那么难以抵抗。为了顺利完成任务，这个线人自作主张，将任务委托给他认识的私家侦探，侦探又叫上自己的助手由他出面，通过这种层层稀释的方式，最终影响被降到忽略不计的程度。”

&esp;&esp;“说起来，这还是从姓邵的那里得到的启发。别看他现在找了靠山，一点不耽误我们查他。那股奇怪的影响力应该只作用于监控里这小子本身，我们对他的目的性和针对性越强，越容易受到那道不明力量干扰。”

&esp;&esp;年长警官这下彻底恍然：“我说呢！难怪你非绕这么大一圈。说什么‘怕上门堵人人跑了’，全是借口，重点是为了借我这边规避那种力量的影响吧！”

&esp;&esp;说着话的两人下意识将目光重新投向那一块块屏幕，却发现戴眼镜的男人不知从何时起已经转过身子，胳膊搭在椅背上津津有味听着他们的对话，看那表情还颇有些意犹未尽。

&esp;&esp;威严男人对他的“消极怠工”很不满意，皮鞋踢了踢他坐着的凳腿：“老学长，该开始干正事了。”

&esp;&esp;戴眼镜的男人露出和煦微笑，转头拿起搁在桌上的空白文件夹，拇指和食指熟练拧开钢笔笔帽：“唉，我还是第一次在这种事件里担当顾问。感觉过去四五十年，自己白活了，每年逢年过节给我老子烧纸，我都觉得是封建迷信，现在居然告诉我世上真有灵异事件。”

&esp;&esp;这番半真半假的抱怨并没有给他心态上带来影响，戴眼镜的男人依旧沉稳，而这份平静与从容适时抚慰了威严男人和年长警官纷乱的思绪，不知不觉被带进他的节奏里：“来吧，一个一个解决，首先第一个问题，你们觉得这小朋友来之前，知道我们是因为‘系统’的事找他吗？”

&esp;&esp;不需要太多思考，答案第一时间浮现在几人心头。

&esp;&esp;无论是这小子到来后一副不想多待只想尽早完事走人的态度，还是弄清他们意图时，那一瞬间爆发出的被冒犯的负面情绪，以及下一秒又冷静决定叫他们出来面谈，种种情绪转换衔接太过自然，如果是演的，那真像戴眼镜男人所说，能去拍电影了。

&esp;&esp;就目前他们观察到的而言，这小子的确不擅长隐藏自己情绪，恐怕大多数时候，他都像现在这样处于一个由旁人来观察揣测他想法的位置，别说演戏了，是一个连收敛都不知为何物的傲慢家伙。

&esp;&esp;但……这真的可能吗？

&esp;&esp;年长警官如果不知道后面那些事，他大概还能保持轻松客观的心态，劝威严男人不要太草木皆兵。但现在连他自己都难以相信，这个给人堪比核武器压迫感的小子，居然真就傻白甜地一无所知过来啦？

&esp;&esp;戴眼镜的男人似乎并不需要他们说出心里答案，钢笔的笔尖继续向下书写，留下赏心悦目的一串：“那么，第二个问题，既然他不清楚我们另有所谋，今天为什么要过来？”

&esp;&esp;这同样是盘踞在年长警官和威严男人心中的疑惑。总不可能真缺那点奖励金吧？这小子不像过得那么落魄的样儿啊……

&esp;&esp;“第三个问题，在得知我们的意图后，他为什么会想和我们合作？”

&esp;&esp;年长警官思索一阵，语气肯定道：“这三个问题有着本质上的关联，对吧？”

&esp;&esp;戴眼镜的男人点了点头：“这小朋友的行为，给我一种矛盾的违和感。他明明可来可不来，却偏偏来了；明明自己占据主动权，可以虚与委蛇坐地起价，先开口挑明合作事宜的也是他……这感觉，像是在为了什么而妥协。”

&esp;&esp;“妥协？”威严男人咂摸着这个词，脑中有灵光一闪，却没来得及抓住。

&esp;&esp;“对，这很常见。我们一生都得为各种各样的事妥协，有对生活的，也有对世界的。但这不是坏事，更不是无能表现，而是为了更好的融入与参与进去。顺着这样的思路，我们是不是可以把这小朋友不排斥合作的态度看作在向我们交‘保护费’？”

&esp;&esp;戴眼镜的男人拉开椅子站起来：“当然，这似乎是在不委屈到他自己的前提下……我们更得去听听这小子的需求了。”

&esp;&esp;直到戴眼镜的男人走出两步，威严男人才后知后觉，拽着胳膊一把将人捞回来：“干什么去？”

&esp;&esp;戴眼镜的男人指了指自他们进来后一直阖着的门：“去会一会这个有个性的小朋友。”

&esp;&esp;“你别去了，都在这待着，我去。”说着威严男人把他推回椅上，自己大步向外走。

&esp;&esp;年长警官忙“哐”一声搁下自己的保温杯，追上去道：“行了别争了，还是我去比较合适！我已经和这小子打过照面……再说就你这脾气，别去了看那小子不顺眼，再跟人打起来。”

&esp;&esp;三人还没争论出到底谁去更合适，一直紧闭的大门却在这时被人从外间敲响。

&esp;&esp;咚咚咚。

&esp;&esp;这节奏太过轻缓随意，透着几分与这里格格不入的漫不经心。

&esp;&esp;在场三人立时察觉到一丝不对，互相对视一眼，由年长警官率先清了清发紧的嗓子，扬声道：“进来！”

&esp;&esp;门把弹簧发出一声轻响，被严阵以待的三人盯住的门缝悄无声息敞开，越裂越开的缝隙里，他们首先看到的不是走廊上白炽的灯光，而是像被事物遮挡的透着不详的阴影。联想到威严男人描述的那段小队成员的诡异经历，三人条件反射看向监控，却听门的方向传来一声按捺不耐的轻啧：“你们还真是依赖这种脆弱的电子设备。”

&esp;&esp;随着一记响指，所有监控在一瞬间切断信号，只留下一块块暗下去的屏幕。

&esp;&esp;威严男人背脊紧绷，作为三人里作战经验最丰富的一位，他向前跨出一步，以保护者的姿态拦在最前方。

&esp;&esp;然而大蛇进来后却没有看他们任何人，他低头盘弄着自己的手机，按下暂停之后扫了眼最左侧的数字，不咸不淡道：“二十七分零九秒，等你们给自己做心理工作可真费劲，老头都这么磨磨唧唧的吗？”

&esp;&esp;“你——”威严男人想说你不要欺人太甚，一旁的年长警官眼疾手快用怼了他一下，示意他不用去跟小年轻争这种口头上的输赢，纯当垃圾话了。戴眼镜的男人倒觉得挺有意思，打开黑色文件夹，在人物档案处写下“记仇”、“小心眼”等字样。

&esp;&esp;大蛇收起自己没信号的手机，在屋子里环视一圈，视线定在墙角排排站的多余椅子上。像是故意的，他走过去拖起一把椅子，任由凳腿在地面刮擦出刺耳声音。

&esp;&esp;大蛇一路将椅子拉到桌前放下，一点不知道何为客气，面对面坐戴眼镜男人跟前，目光戏谑地扫过他手里的文件夹：“你这老头话挺多，你一个人做得了他们的主吗？我可最多再给你们……”大蛇瞥向戴眼镜男人手腕上的表：“十分钟时间，不能谈，那就不谈了。”

&esp;&esp;戴眼镜的男人不慌不慌推了下自己的镜框：“叫声警察叔叔，我们排队跟你谈。”

&esp;&esp;作者有话说：

&esp;&esp;同一时间，小秦对着石沉大海的消息陷入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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