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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第2页）

&esp;&esp;陆大老爷听着皇帝已下定论，想说话几句，却又听到明宣帝朝太子厉吼一声：“究竟是不是！”

&esp;&esp;帝王暴怒的声音在大殿震响，叫人心惊胆颤。而太子似乎也承受不住了，膝盖一弯，‘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肩似乎在抖动着。

&esp;&esp;他跪倒在地上，缓缓闭上眼，磕下头，用一种无悲无喜地声音说：“一切都是儿子的错，父皇要罚就罚儿子吧，儿子自会去给谢姑娘一个交待。”

&esp;&esp;本是平静的声线，到最后一句竟带了丝咽呜，明宣帝所有的怒意在这一刻仿佛都停止了沸腾。

&esp;&esp;他面上的怒容变成怔然，好不容易安静下去寝殿内又传来一阵悲切的哭声，刘皇后在一边哭一边喊儿。

&esp;&esp;那一声声的哀意，就像撞钟的圆柱，一下下撞击着明宣帝的心，让他动容不可自抑地颤抖着双手。

&esp;&esp;本来被喊来要调查和禀事的陆大老爷与万鸿羽，就成了两块布影板，两人完全插不上话，而且万鸿羽还在陆大老爷想说什么的时候去扯了下他的袖袍。

&esp;&esp;陆大老爷侧头，见到他微不可动的摇摇头。

&esp;&esp;眼下的证据确实都指向刘皇后，他和万鸿羽也是猜疑着刘皇后，但齐王呢？如果连宫人都招认，又搜出毒来，从刘皇后那些句句要人命的疯话来看，已是罪证确凿。

&esp;&esp;他也没有别的证据来为刘皇后辩解，更重要的是，太子替母亲认罪了。

&esp;&esp;兴许真是他多想了，把事情想复杂了，外甥女被塞灶炉里一事，与别的事情都没有关联。只是单纯要她死了殉葬。

&esp;&esp;“起来吧。”良久，帝王恢复冷静的声音响起。他走到太子跟前，一把掐着他手臂将他拉了起来，“不是你的错，即便那是你生母，也不该你来交待什么。”

&esp;&esp;“陆寺卿，是朕让谢丫头受委屈了。这事，朕会记在心里，但皇后这里……”想到刘皇后是他两个儿子的生母，一国之后，如今又因悲痛失了神智，他终究不能将人交出去的。

&esp;&esp;不然，太子要受牵连，言官会借踢发挥，朝局势必也要引出一阵混乱。

&esp;&esp;眼下边关还在打仗，朝堂里不能再起风浪。

&esp;&esp;明宣帝言语中表达着有愧，陆大老爷听明白了，看了看沉默不言的太子，明白帝王的心思。

&esp;&esp;朝中还有两位成年皇子、两位将满十六的皇子，睿王死因不明，皇帝连明查都不敢，怕放出消息影响边关，怕引起军心不稳。

&esp;&esp;睿王是被敌人设计包围再被刺杀身亡，这一消息出来，免不得让人联想到军中有人通敌。

&esp;&esp;陆大老爷想到这里，朝帝王拱手道：“陛下，初芙不会觉得委屈的。”

&esp;&esp;陆大老爷就听到明宣帝一声轻叹，跟太子说：“你还伤着，回去休息吧，余下的事情不必你过问了。”

&esp;&esp;太子也没有了先前表现的倔强及执拗，朝父皇施一礼，转身离开。

&esp;&esp;陆大老爷默默目送，心中感慨好在明宣帝是位睿智的君主，并没让太子因此一事多受牵连。

&esp;&esp;算是不幸中的万幸，而且他还是觉得齐王那头还有问题，对皇后要人殉葬一事还存着疑虑，只是证据下那点存疑不足于成立。

&esp;&esp;陆大老爷看着太子的背影思绪纷纷，可当他想到齐王的时候，脑海里却莫名想起外甥女胡诌的那句，若是太子自己设计自己呢。

&esp;&esp;——那齐王就成了受害者吧。

&esp;&esp;齐王被怀疑，皇后疯了，太子未受牵连，不辛中的万幸——太子自己设计自己！

&esp;&esp;成了唯一一个全身而退的人？！

&esp;&esp;陆大老爷脑海里嗡的一下。

&esp;&esp;太子自己计设自己是成立的，因为齐王现在还在他的怀疑里，因为太子是唯一不管结果如何，都能度之事外的人。

&esp;&esp;这才是真相。

&esp;&esp;太子其实是在借他们暗查睿王死因的事，利用这一切再来设计齐王，齐王当日被罚守灵就是太子主张的。眼下线索清晰了，细节便联系起来了，太子目的是要让齐王彻底失去帝心？

&esp;&esp;明宣帝对陈贵妃的宠爱，确实能让身为皇储又失去一个得力亲兄弟的太子忌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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