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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第2页）

&esp;&esp;少年目光往下垂了垂，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将她圈在怀里，胡乱安抚。

&esp;&esp;“碎星，你用掉了？”他低声。

&esp;&esp;“嗯。”小姑娘抽抽搭搭，鼻音奶绵绵的，脑袋一直往他胸膛拱。

&esp;&esp;啾啾终于知道自己对他说“你杀了我”的时候，有多残忍。

&esp;&esp;他曾经在她识海的钢铁都市中伫立，衣袍随风而动，巨大的led灯光将他勾勒成一抹秀致剪影。当他终于登上藏雀山，进入太初宗，却发现她并不在这里时，他也曾这样立在月色之下，桀骜又茫然。

&esp;&esp;像是夜色中孤独的狼兽，失去了唯一的归宿。

&esp;&esp;钟棘别开视线：“用掉了，就不能杀你了哦。”

&esp;&esp;他没有第二把碎星。

&esp;&esp;“嗯。”啾啾哭得一塌糊涂，“不用你动手了。”

&esp;&esp;少年柔和下来：“……那还想死吗？”

&esp;&esp;她用力点头：“想！”

&esp;&esp;“哈——？”他瞬间生气，提起声音。

&esp;&esp;啾啾哭得一塌糊涂，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这样放肆，因为他们是世界上最亲密的人，他们天生天长，彼此坦诚，不用隐忍克制。她连说话都变得断断续续，每一个字都带着抽搭。

&esp;&esp;“不想死、死在小钟师兄刀下了，但，但想死在小钟师兄身上……”

&esp;&esp;她打着小哭嗝，用力揉眼睛，一手背的泪，滚烫。

&esp;&esp;“要死在小钟师兄身上。”

&esp;&esp;哭唧唧的，又很坚强，带着决心，说得惊心动魄。

&esp;&esp;少年：……

&esp;&esp;？

&esp;&esp;纱幔随风拂动，地上影子缥缈如雾。

&esp;&esp;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崽子才停下哭声，还时不时在他怀里抽抽两下。

&esp;&esp;“哭够了？”

&esp;&esp;“嗯。”啾啾咬着他肩膀。

&esp;&esp;虽然这样说，她还是噎了噎，想起个事：“我是怎么回来的？”

&esp;&esp;少年张开嘴，刚要回答，外面一道声音却比他更快。

&esp;&esp;“当然是我的发带把你带回来的！”

&esp;&esp;——略显幼稚的声音。

&esp;&esp;

&esp;&esp;白莘玉现在非常得意，

&esp;&esp;站在洋槐树下，旁边还站着张弛师兄。小男孩一副等着被夸奖的模样：“我的发带不光可以带回身体，也可以引导魂魄归位，虽、虽然有点慢……”

&esp;&esp;也多亏钟啾啾的魂魄被幼年钟棘的灵气给凝实了，否则以发带那慢悠悠的速度，不等她回来，魂魄早就飞散了。

&esp;&esp;不过不管怎么说，也正是种种机缘巧合，他俩都安然无恙回来了。

&esp;&esp;某种意义而言，白莘玉算得上一个奇迹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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