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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节（第1页）

&esp;&esp;到最后啾啾只能漠然的，将必死的人的名字剔除，机械的重复这两日半。

&esp;&esp;她现在只考虑救钟芹和钟棘。

&esp;&esp;要同时救下他们。

&esp;&esp;却始终做不到。

&esp;&esp;她不陪钟棘去桃花林，只告诉少年桃花林的位置，然后转身争分夺秒赶去救钟芹，钟芹依旧死了。

&esp;&esp;反过来，钟棘也会死。

&esp;&esp;她若是提前将他们塞进桃花林，那片空间则会碎裂，依旧难逃一死。

&esp;&esp;又或者他们三个谁都不进桃花林，然后她我想被你杀掉。

&esp;&esp;啾啾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刚动了一下，便立刻感觉有人拎起了自己胳膊。

&esp;&esp;“醒了？”

&esp;&esp;动作一点也不温柔，心口还没散去的痛楚一瞬间扩散开，像是顺着神经往外拉扯的线，刺刺的，锐利到她眉心一跳，蓦地睁开眼。

&esp;&esp;她已经不在白色的树下了。

&esp;&esp;眼前是一片飘渺的白气，云雾一般，温暖的流水在她身边轻轻涌动，她白色衣袖在水面上随波飘荡。

&esp;&esp;水中灵气多到不住往池子外四溢。

&esp;&esp;这是灵池。

&esp;&esp;紫霄仙府里有种东西，叫福祉种子，极其珍贵。埋进土里，配合阵法，佐以时日，便能孕育出一方灵池，用以铸神工、养灵植——却独独不是用来泡人的，这珍贵无比的灵液，哪儿能这样浪费。

&esp;&esp;但是，啾啾现在便泡在灵池里。

&esp;&esp;“喂。”

&esp;&esp;她小马尾被揪了一下，有人不满她的无视。

&esp;&esp;啾啾转过头，立刻对上少年的红瞳。呼吸一停，紫府虚境中他数次死亡的画面浮上来，感觉那从心口流向手指的线被狠狠扯动，疼得她想干呕。

&esp;&esp;“还活着吗？”钟棘屈指弹了下她额头，“还活着的话就给我‘嗯’一声。”

&esp;&esp;明明一看她就知道她还活着……

&esp;&esp;啾啾：“嗯。”

&esp;&esp;但她面色惨白，眼睛比平时都要黑，都要没有光彩。

&esp;&esp;少年垂目看了她半天，不客气：“明明看起来更像死人了。”

&esp;&esp;——因为啾啾之前在紫府虚境确实是死了。

&esp;&esp;从地上捡起匕首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如那长廊一般变成白色，空旷的白，枯寂的白。她面前的画像却如此鲜艳，像是她唯一的色彩。

&esp;&esp;不管她将刀尖对向哪一边，她都觉得，不如让她死掉。

&esp;&esp;所以啾啾空漠地将匕首对向了自己的心脏。

&esp;&esp;机械地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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