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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节（第2页）

&esp;&esp;我看着心急，不免催促他：“你麻溜儿的。”

&esp;&esp;言悔轻轻地扫了我一眼，安抚道：“放心吧，死不了。”

&esp;&esp;这算是哪门子的安抚之词，听上去一点儿也不好。

&esp;&esp;好在王万华服了药，脸上的那片红润便渐渐褪去，胸口的起伏也稳健了不少。只是，他的意识稍稍回笼，脸上便满是痛苦之色，双手也猛地扣住床沿，唇间且发出含糊的呻吟。

&esp;&esp;……

&esp;&esp;王万华觉得自己像是掉进了昏暗的深渊之中，一颗血淋淋的心就悬在他的眼前，还跳动着，发出怦怦的声音。

&esp;&esp;他觉得难受得紧，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胸膛，却发现那里有个贯穿的窟窿，里头的东西，没了，犹如被挖走了一般。

&esp;&esp;看着手上的血迹，他有些懵，蓦然抬头对上那颗空悬的心脏，它跳动的力度越来越弱，自己空荡荡的那处却愈发疼痛。

&esp;&esp;突的凭空钻出了一只手。

&esp;&esp;那只手，柔若无骨，却又粗糙不已，纤细的指尖才触上正逐渐暗沉的心脏，便激得他浑身一震。

&esp;&esp;不过顷刻之间，它就攥住了整颗心脏，并将其捏了个粉碎。爆出的血溅到他的身上，滚烫不已，似要将那副躯壳全部灼化一般。

&esp;&esp;身体的每一处都叫嚣着疼痛，他跪了下去，睁不开眼。

&esp;&esp;疼得翻天覆地的脑子里，只有那么一句话来回撞击。

&esp;&esp;莺儿，莺儿——

&esp;&esp;我好疼。

&esp;&esp;……

&esp;&esp;床上那人的手已松开床沿，紧捂上自己的胸口，他看起来痛苦得要命，双眼闭得紧紧的，大张着嘴，却像是被什么堵在了喉间，一丝的呻吟都发不出来了。

&esp;&esp;可是突然，他又能出声了。

&esp;&esp;我听见他断断续续地在叫一个人的名字。

&esp;&esp;那个人，不是旁人。

&esp;&esp;正是叶莺。

&esp;&esp;也不知过了多久，万华才缓缓地睁开了眼，几分清明，一身的酒意算是解了。而那双眸子刚睁开时，还含着微弱的光亮，只转动着瞥了床边一眼，便瞬间隐灭，陷入灰暗的绝望，然后，又悄无声息地闭上了。

&esp;&esp;他醒了。

&esp;&esp;却又不愿意醒来。

&esp;&esp;他看见了我，看见了言大夫。

&esp;&esp;却恍若没有看见过任何一个人。

&esp;&esp;“万华？”我知道他能听见，便如此轻声地唤他，一点儿重的语气都不敢出口，可是无论我怎么说，他都选择沉默以对，拒不配合。

&esp;&esp;若不是他的呼吸尚存，我真要以为这是个死人了。

&esp;&esp;我固执地一遍遍叫他，言大夫皱着眉打量着床上的那人，终是看不过去，捂着我的嘴，拉了出去。

&esp;&esp;合上门，言悔对我说：“别逼他了。”

&esp;&esp;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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