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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你以前当我侍卫的时候可没这么刻薄。”

&esp;&esp;“没有吗？唔——你对那两个新人有什么评价？”

&esp;&esp;西利亚笑着摇了摇头，似乎对这个问题感到很无奈。半晌他终于说：“亚伦其实跟你一样很有将才，以后你会慢慢发现的。”

&esp;&esp;“不同意。那另一个呢？”

&esp;&esp;“海因里希？”

&esp;&esp;“嗯，就是那个小白脸儿。”

&esp;&esp;西利亚脑海中浮现出那年轻人的脸，确实非常英俊，但阳刚气质也非常明显，看不出有任何当小白脸的潜质。

&esp;&esp;“个人而言我不是很喜欢他，但他有更高一些的才能……在统领方面。”

&esp;&esp;卡列扬奇道：“你想说他有帅才？”

&esp;&esp;“也可以这么说。”

&esp;&esp;“那你为什么不喜欢？”

&esp;&esp;“……不知道。”西利亚在卡列扬意外的目光中顿了顿，缓缓道：“但没关系，我不喜欢的东西太多了……多他一个也无所谓。”

&esp;&esp;为什么不喜欢呢？

&esp;&esp;这个问题太复杂——或者说如果活了太长时间，很多困难的问题都会变简单，同时很多简单的问题也会变得非常复杂。

&esp;&esp;西利亚躺在手术台上，雪亮的灯光让他睁不开眼。呕吐感从胃部一路冲向喉咙，几秒钟后他猛然起身撕心裂肺的狂吐起来。

&esp;&esp;“元帅！”

&esp;&esp;“元帅大人！”

&esp;&esp;“没事的西利亚，没事的！都是很正常的排异反应……给他拿点水！快，毛巾！”

&esp;&esp;艾德娜蹲在手术台边紧紧扶住他，用热毛巾不断擦拭他冷汗涔涔的脸。几分钟后西利亚终于精疲力尽的停下呕吐，声音嘶哑得几乎变了调：“……扶我起来。”

&esp;&esp;卡列扬抢上前，和艾德娜一起把他搀扶到手术室角落的落地镜前。镜子里映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眉目深重五官分明，西利亚端详半晌，沙哑问：“这是谁？”

&esp;&esp;“基因催化程序会很快启动，最多半个月就会恢复原来的样子了……这是你啊，西利亚。”艾德娜颤抖道：“你还是你，只是换了个alpha的身体，其他什么都没有变啊。”

&esp;&esp;西利亚默然半晌，摇了摇头。

&esp;&esp;“你不该把死者从地狱里唤醒的，艾德娜。没有下次了。”

&esp;&esp;然而没有下次只是一句空谈，没有人的生死能真正由自己控制。

&esp;&esp;场景再次转换，十二年后西利亚躺在红土星的沙漠里，凤凰破碎的侧翼反射出一片清冷的月光。

&esp;&esp;最后一滴溶液已经注入，他的视线开始模糊，印入脑海的最后一幕是夜空中千万繁星，与横跨长空的九天银河。

&esp;&esp;如果这次失败的话，他便会迎来真正的死亡。

&esp;&esp;然而他也不知道自己希望失败还是成功，海因里希的恸哭还音犹在耳，他想起的却是白鹭星上那微风中郁郁葱葱的薄荷花田。

&esp;&esp;真想再回去一次啊。

&esp;&esp;如果能再回去一次的话……

&esp;&esp;夜风扬起层层尘沙，将凤凰连同驾驶舱一起包裹着沉入地下。西利亚眼前一片黑暗，恍惚间他看见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道路，从脚下蜿蜒伸向虚无。

&esp;&esp;……这就是最后的谢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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