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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第1页）

&esp;&esp;阮灵芝隔壁的房间，原来是准备给她姥姥偶尔过来住的，空出许久，棉被收在檀木的柜子里，放置了樟脑防虫除湿，刚刚拿出来味道有点辛冽，不是很好闻。

&esp;&esp;深夜的小城，似乎一切归于沉寂。

&esp;&esp;梁安轻轻打开这房间的窗户，还是发出咿呀一声。

&esp;&esp;外头无风无雪，他坐在窗框上，仰头出去看着夜空，呼吸的热气消散在天色间。

&esp;&esp;窗外渐渐天明，晨雾浑浑地起了一片。

&esp;&esp;房间外隐约的争执声在慢慢清晰，梁安从床上坐起身来。

&esp;&esp;他睁着眼睛适应一会儿，下床，走出房间。

&esp;&esp;梁安刷牙洗脸完过来刚坐下，就听屋外不远的地方传来劈里啪啦的鞭炮声，门帘绑在一旁，仿佛可见蓝灰色的烟袅袅升起。

&esp;&esp;鲁泓妹看见他，立刻笑逐颜开，“小梁起来啦，我们吵到你了吧，老房子隔音就是不太好。”

&esp;&esp;梁安连忙摇摇头，微笑道，“没有，是我睡醒了。”

&esp;&esp;阮灵芝坐在饭桌旁没说话，像是在闹别扭的小孩。

&esp;&esp;鲁泓妹摆上豆浆油条，接着推一下梁安的胳膊，“你帮我劝劝她，都成独臂大侠了，大冬天的还瞎折腾啥。”

&esp;&esp;梁安听着，转头问她，“你要做什么？”

&esp;&esp;阮灵芝放下豆浆碗，说，“我想洗头。”

&esp;&esp;浴室不大，贴着白色瓷砖，日光透过毛玻璃的窗户。

&esp;&esp;花洒喷出的热水，冲洗过她头发上的泡沫。

&esp;&esp;阮灵芝弯着腰，不记得这是重复答案（1）

&esp;&esp;从早上开始响不停的鞭炮，和此刻吹风机发出的噪声，阮灵芝暂时分不清哪个更打耳，忽然感觉鼻尖有点痒，她拿开吹风机，迅速低头打了一个喷嚏。

&esp;&esp;鲁泓妹正好开门进来，念叨着，“你瞧瞧我说什么，让你别洗偏不听，这下感冒了吧。”她伸手抓起一把阮灵芝的头发，顺便夺过吹风机。

&esp;&esp;鲁泓妹一边帮她吹着头发，一边说道，“你先把头顶吹干了，湿气不容易进脑袋里。”

&esp;&esp;看着镜中比她矮半头的母亲，阮灵芝想，怪不得说，嘴唇薄的女人都是刀子嘴豆腐心。

&esp;&esp;鲁泓妹瞧她一眼，“傻笑啥呢。”

&esp;&esp;阮灵芝撒娇道，“好久没有人帮我吹过头发，感觉真好。”

&esp;&esp;“可有人还帮你洗头呢。”

&esp;&esp;鲁泓妹提起这事儿，阮灵芝脸颊就烫起来。

&esp;&esp;刚刚的喷嚏应该可以归结于，她慌张地把梁安推出去后，自己站在镜子前发呆良久。

&esp;&esp;阮灵芝急忙辩道，“那不一样好吗。”

&esp;&esp;-

&esp;&esp;鲁泓妹给她吹完头发，便去厨房张罗年夜饭。

&esp;&esp;阮灵芝走到门前，透过沾着细小尘埃的玻璃，看见苍亮的日光，温温糯糯地洒在院子里。

&esp;&esp;原来只是看似温暖，她一开门出来，就被疾走而来的寒气冻个激灵，幸好多披了一件外套。

&esp;&esp;院中，梁安负责扶着树苗，阮和平正握着铁锹往坑里铲土。

&esp;&esp;这株形直立，苗木粗壮，关键看它叶片呈披针形，她可以猜出，“桃树？”

&esp;&esp;蹲在旁边打水的阮灵甫说道，“行啊，这都能看出来。”

&esp;&esp;阮灵芝没搭理他，问着阮和平，“哪来的呀？”

&esp;&esp;阮和平手里没停动作，同时说着，“隔壁李叔送的。”

&esp;&esp;阮灵芝在屋门前的台阶坐下，说，“李叔，应该送李树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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