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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4（第2页）

&esp;&esp;可他早就把自己变成怪物了，笑也像哭。

&esp;&esp;江别秋连喝几杯，一整壶冰冷的茶全进了他的肚子。仰头倒进最后那杯，江别秋猛得把茶杯磕在桌上，咚的一声，惊动了旁边游荡的污染体。

&esp;&esp;说吧，你要说什么？

&esp;&esp;你说你的记忆因为破晓而有些缺失，其实我也是。高子默看向江别秋，不知为什么，竟流露出几分属于人的温情，但我看到你就想起来了在最高生物工程研究所工作的时候。

&esp;&esp;那个时候啊百废俱兴，人们度过大战才多久，劫难过后，都想着以后就会有好日子了。我也是，你的父母也是。

&esp;&esp;江别秋握着酒杯的手缓缓收紧。

&esp;&esp;你那个时候身高才到我的腰，就那么点儿。高子默拿手比划了一下，结果不小心甩出一滴粘液，没入旁边的废墟中。

&esp;&esp;他顿了顿，才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秋秋，时间一去不复返啊。

&esp;&esp;在子夜区时，高子默并不承认自己就是当初那个好心叔叔。

&esp;&esp;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做了所有人神共愤的事，现在却跑来江别秋面前这般惺惺作态，真叫人都能把隔夜饭吐出来。

&esp;&esp;江别秋知道，这个人在等自己问。

&esp;&esp;诸如你为什么要做这一切，江行知到底是怎么死的，自己身上有什么秘密等等等等。高子默既然能放弃自己的优势，以利将江别秋诱惑过来，就证明，江别秋身上有高子默所求。

&esp;&esp;换言之，江别秋和高子默谁也不处在下风。

&esp;&esp;高子默在等，等自己掌握主动权。

&esp;&esp;江别秋轻笑了下。

&esp;&esp;我偏不如你所愿。

&esp;&esp;是啊，高叔叔。

&esp;&esp;茶喝完了，杯子还在。江别秋往后一靠，边把玩杯盏边和他打太极：那个时候你人还挺好的，我还记得你给我的糖果特别甜。白露让你给我注射，你一开始还不敢，后来被骂了，才开始听话。

&esp;&esp;说到这，江别秋忍不住轻笑出声：唉，还是那个时候的你好，不像现在，人不人鬼不鬼。

&esp;&esp;人不人鬼不鬼几个字，是江别秋一字一顿说出来的。

&esp;&esp;每说一个字，江别秋都乐得看一眼高子默的表情。虽然溃烂得几乎入不了眼，但神经质的抽搐依旧清晰可见。

&esp;&esp;江别秋满意了。

&esp;&esp;他把茶杯从右手丢到左手，垂眼道：不过，你好歹还活着，你说，如果白露看到你这样，会有什么感想？

&esp;&esp;高子默猛得站了起来。

&esp;&esp;动静很大，差点把桌子都给撞翻，江别秋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才没让桌上的壶壶罐罐全部倒在自己身上。

&esp;&esp;猜对了江别秋缓缓想到。

&esp;&esp;白露，他默默咀嚼着这个名字。

&esp;&esp;虽然过去很久，可他还是在这两字之间尝出一点未尽的恨意。

&esp;&esp;他笑了笑，不再任由思维发散，以一个懒散的姿态抬头看向高子默：高叔叔，你要去哪儿？

&esp;&esp;耐心嘛，如果不是对小屁孩，江别秋有的是。反正子夜区的人都撤离了，高子默就站在自己面前，一时半会也弄不出太大动静。

&esp;&esp;你要玩，我陪你。看谁玩得起。

&esp;&esp;高子默当然玩不起他身上的溃烂就是证明。就算江别秋对生物工程并无研究，他也能看出来，高子默迟早会死，或者，他能让自己变异成污染体，继续苟活着。

&esp;&esp;他一定有什么等不及要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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