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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是怎么回事?”斯塔克把手中的地图丢在桌上,目光灼灼地盯着黑发男孩。
&esp;&esp;法案眨了眨自己的蓝眼睛:“因为世界终于意识到,‘成功’的样本不一定对监狱有用,而失败的样本有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esp;&esp;斯塔克更疑惑了,也更加焦急。他的呼吸有点急促:“到底是怎么回事?”
&esp;&esp;张典羽只能帮法案解释了一下:“我猜可能是因为瓦伦典狱长辞职了。”
&esp;&esp;斯塔克目瞪口呆。
&esp;&esp;他慢慢地转向张典羽:“那你当时为什么不……”
&esp;&esp;“需要提前三年提出辞职申请。”张典羽面无表情地说。
&esp;&esp;斯塔克:“……?”
&esp;&esp;身为一个资本家,他得甘拜下风。
&esp;&esp;“为什么要这么久?”他按捺着突然袭来的惊喜,但还是觉得十分费解。
&esp;&esp;“因为那是一整个宇宙。”
&esp;&esp;法案的蓝眼睛严肃认真地望着他:“除了宇宙本身,自然界中也有这样的生物,比如樽海鞘。它们会将个体的神经连接起来,成为一个整体。”
&esp;&esp;这句话听上去有点令人迷惑,但斯塔克似乎懂了。
&esp;&esp;“你是说,宇宙本身就是个体意识连接成的整体?”
&esp;&esp;法案点了点头。
&esp;&esp;也许是张典羽的表情太过迷惑,斯塔克觉得解释这件事不能指望法案,还是得他自己来。
&esp;&esp;“生命的神经传导需要速度,类比到宇宙也是一样。举个例子,一个人马座的‘神经细胞’将脉冲传导到猎户座,路程以光年计——从这一点来看,三年就能让宇宙做出一个判断,想必它用的也不是光信号传导。但总而言之,这是一个庞大的过程,相当于一个巨兽在思考。”
&esp;&esp;张典羽点了点头。
&esp;&esp;他准确地做出了一个判断,在这种时候最好不懂装懂。
&esp;&esp;“这就是我与世界的第三个协议。”法案说,“我无法提供更新的样本,这也是世界唯一的选择——监狱的资产不再会成为你的限制,但作为交换,你将失去永生。”
&esp;&esp;黑发男孩表情肃穆:“你是否愿意接受这个协议?”
&esp;&esp;斯塔克突然插话:“我突然又觉得监狱资产那个限制可以保留了。”反正在沙箱开放以后,监狱陷入赤字的可能性也不大。
&esp;&esp;当然,至于后续的问题,那把所谓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他们还有漫长的时间可以尝试解决。
&esp;&esp;法案小脸严肃:“不可能,世界已经意识到这不是判断典狱长是否合格的标准了——正如‘超级人类注册法案’本身一样,世界也在不断修正。”
&esp;&esp;他又转向了张典羽:“但留在这里,你还会继续拥有‘沙箱’之中的永生。”
&esp;&esp;张典羽微笑了一下。
&esp;&esp;“我同意协议。”
&esp;&esp;他想起了瓦伦,这个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像素小人,却比任何人都更先一步地明白了自己。
&esp;&esp;斯塔克舔了舔嘴唇,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没有开口。
&esp;&esp;法案对张典羽点了点头。
&esp;&esp;“不过在你重新就职典狱长之位之前,有一样东西可以还给你。”
&esp;&esp;斯塔克重新回到了无题镇。
&esp;&esp;囚犯典狱长的尸体他没有动——事实上,虽然他说过会去处理尸体,但并不需要。在无题镇,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到其他人家里拜访,而囚犯的尸体也不会腐烂。
&esp;&esp;不知道怀着什么样的心情,他把它留在了那里。
&esp;&esp;典狱长的尸体被移动到了福格斯先生留下的房子里,也正是他脚下站立的地点所在。
&esp;&esp;黑发青年安静地躺在床上。
&esp;&esp;斯塔克深深地吸了口气。已经入秋了,天气有些凉。但如果不是空气突然间开始发生剧烈的震动,那么就是他的喉咙似乎在颤抖。
&esp;&esp;张典羽望着不远处的光团,法案告诉他那是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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