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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节（第2页）

&esp;&esp;秦嘉看起来很自责，乐瞳拉住他的手说：“这真的没什么，一点小事，你又不是神仙，长着千里眼顺风耳，我也不是小孩子，能自己照顾自己。”

&esp;&esp;“是我带你来这里的。”秦嘉皱着眉，眼神投注在江水中，“我必须得照顾好你。”

&esp;&esp;“我真的没事。”乐瞳有点无奈，“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所以真的没事，这个时候暂时不用把我放在第一位。”

&esp;&esp;秦嘉却说：“不行。对我来说，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人就只剩下你了，你必须得在第一位。”

&esp;&esp;尘归尘土归土。

&esp;&esp;已经走了的，不会再有什么危险，还活着的就不一样了。

&esp;&esp;他在意的人本来就不多，如今只剩下乐瞳，更得珍惜。

&esp;&esp;“回去吧。”

&esp;&esp;他作势要回车上，但乐瞳拉住了他。

&esp;&esp;“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她转开了话题，并不想这么快离开。

&esp;&esp;秦嘉有些意外，但还是回答了之前那个问题：“藏族人都不吃鱼。”

&esp;&esp;乐瞳点点头，越过他走到平台最边缘的地方，在秦嘉的注视下挑了块比较平坦的地方跪了下去。

&esp;&esp;她认认真真地鞠了个躬。

&esp;&esp;这也算是别人的坟前吧？

&esp;&esp;来到人家“坟前”，自然该祭拜一下。

&esp;&esp;很奇怪，乐瞳没有告诉秦嘉的一点是，她从刚才开始耳中就能听到诵经的声音，还有敲鼓的声音。

&esp;&esp;经文的念法不是她听过的任何语言……也不能这么说，来了拉萨之后，她好像听到过类似的声音，在大昭寺附近。

&esp;&esp;是藏语吗？不知道。

&esp;&esp;乐瞳双手合十，闭上眼睛，除了声音，这下还可以看到画面。

&esp;&esp;喇嘛围绕在水葬台边敲鼓念经，穿着藏袍的藏民将两具遗体一点点分割开抛下水葬台。

&esp;&esp;她只在秦嘉叙述中听过他养父母死尸的惨烈模样，从未想过还有机会直面。

&esp;&esp;她看见了。

&esp;&esp;只一眼就能确认，这一定是当时的画面。

&esp;&esp;两人的脸已经没办法称作是脸了，千疮百孔，身躯也是，几乎只剩下骨架，松松地挂着一点血肉。

&esp;&esp;就连骨头上都还爬着叫不出名字的虫子，虫子仍然在啃噬他们的骨头，骨头上密密麻麻的黑点，都是被啃噬的痕迹。

&esp;&esp;乐瞳毛骨悚然，背后发凉，直面遗体的一部分带着虫子被丢进江水中。

&esp;&esp;做这件事的人戴着手套，小心翼翼不敢被虫子碰到，如果被碰到，可能会遭受一样的折磨。

&esp;&esp;得说还是秦嘉和他养父母的为人够好，所以变成这样也还是有人愿意为他们以藏民该有的方式送葬。

&esp;&esp;否则的话，为避免沾上不必要的麻烦，让他们曝尸荒野、被狼群或者其他野生动物啃咬，也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

&esp;&esp;乐瞳肩膀被锁住，她猛地清醒过来，才发现自己泪流满面。

&esp;&esp;气候还算温暖，可她脸上的泪水冰凉。

&esp;&esp;“没事了。”

&esp;&esp;秦嘉抱住轻轻拍着后背，也不问她看见了什么，乐瞳也没想过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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