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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节（第1页）

&esp;&esp;游莲扬起嘴角，朝纳兰玉扯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点点头答她：“谢大妃娘娘教诲。”

&esp;&esp;……

&esp;&esp;纳兰玉总算放开了游莲，却依然给了游莲“很高”的待遇，让游莲坐到了离自己不远的地方看着。

&esp;&esp;“这是九郎的公主

&esp;&esp;海岭府前院书房内，宗懿与完颜旻对坐台前。

&esp;&esp;完颜旻原本不打算参加纳兰松月的成人礼的，只是因为有事要找海岭王商议，另外几名尚书和辅臣来了海岭王府，完颜旻便也只好来到海岭王府议事。可没想到宗懿也来凑热闹，他把完颜旻堵在了书房，大有不达目的不罢休之势。

&esp;&esp;“父汗在上，儿臣之言还望父汗三思。东海匪乱看似危急，但倭国实力明摆着的，他们也就只能在海面上逞逞威风，咱们只要守好沿海各镇，不让倭匪上岸即可。过两年待咱们国力强胜，倭匪自会像从前那般，不战而退。

&esp;&esp;而这赵氏一族，才是我女真当前最应当解决的问题。赵焱及其同伙虽已退入南海，但父汗须知，中原之大，汉人皇帝在广袤中原是有千年根基的，切不可因为他们的皇帝逃入了南海，就认为可以高枕无忧了。”

&esp;&esp;完颜旻皱起眉头听着，他知道宗懿的意思，自己的这个九儿子，一直以来都是坚定的倒汉强硬派。宗懿不主张放任赵氏皇帝留在南海苟且，他一直主张完颜旻乘胜追击，攻入南海，把赵氏余孽斩草除根。

&esp;&esp;“父汗你可知，汉人早有斩草除根，永绝后患的古谚，更有越王勾践，卧薪尝胆，三千越甲终吞吴的典故。这些故事都在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对我们的汉族敌人仁慈，我们今天的仁慈，会变成未来刺向我们自己胸口的剑，到那个时候，后悔就来不及了！”宗懿痛心疾首。

&esp;&esp;完颜旻点点头，对宗懿的观点表示部分赞同：“九哥儿说得也不是不对，只是你也看见了，我们女真长年深居内陆，南下打海战，怎么打，派谁去打，这些都是很具体的问题。”

&esp;&esp;“更何况，我们的国家刚刚经历了历时两年的战争，国力损伤很严重，现在临时布局水兵，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你看你五哥，耗费那么多精力组建的水军，也就只够在东海的岸边上赶几个倭寇，这都一年没回家了。再加上……”完颜旻顿了顿，一脸难色地继续说道：

&esp;&esp;“都说赵氏小儿水军厉害，你看他们五年前平南诏，那个船坚炮利，所向披靡啊！再加上他们还有游家军没死完，那游家人众所周知的会打水仗，我们若贸然进攻南海，就怕阴沟里翻了船，反倒失了现在这利好的局面，把我们的弱点给彻底暴露出来了啊！”

&esp;&esp;宗懿深吸一口气，上前一步，对完颜旻深深一拱手：

&esp;&esp;“父汗，儿臣承认，短期来看，您与五哥绥靖的观点也的确是有现实理由的。但父汗也看见了，五哥费那么多力气组建的水军，也就堪堪只够对付几个倭匪。

&esp;&esp;究其根本，还是我们的投入不够，我们女真需要水军，我们必须投入足够多的银钱和人力物力，认认真真地做这件事，而不是像五哥那样找几个渔民随便凑合！”

&esp;&esp;“那么你认为本汗应该投入多少银钱做这件事？”完颜旻沉声问。

&esp;&esp;“五百万两银。”宗懿伸出五指，对完颜旻斩钉截铁地说：

&esp;&esp;“五百万两银，只要父汗肯支持，儿臣保证，两年内，定给父汗奉上一支足以独步南海的女真水军！”

&esp;&esp;“五百万两银？”完颜旻面沉无波：

&esp;&esp;“你以为我女真好容易立个国，就只有建水军这一件事吗？五百万两银都给你九哥儿，那么其他事情本汗都不用做了？

&esp;&esp;再说你当建水军跟建房子一样有银子就够了？本汗就问你一个问题，你完颜宗懿有能领一万水军的人吗？你和骏儿放走了游二，赵焱好歹有游二，便至少有了十万水军，你又有谁？”完颜旻追问。

&esp;&esp;宗懿有些迟疑。

&esp;&esp;“我们有必胜的信心。”宗懿说。

&esp;&esp;完颜旻自鼻腔里挤出一声轻笑，拍拍宗懿的肩，准备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争论：

&esp;&esp;“九哥儿啊，我们没有水军，一切都得从零开始。赵焱有水军，还有游二。更为重要的是，游二善卦，游家水军在南海布了水阵，就连渔船进了阵都会迷路，我们就算想打，也未必找得到路啊！”

&esp;&esp;“我儿忠义，为父欣慰，但九哥儿你要记住了，打仗有信心固然重要，但不可以盲目自信，那样是会吃大亏的。九哥儿还是把眼光放低一些，做点有用的，实际一点的事吧！”完颜旻语重心长地说。

&esp;&esp;听得此言，宗懿着急了，他上前一步，似对完颜旻说，更似给自己下了军令状：“请父汗给儿臣一次机会，儿臣可以找到水军将领，也一定可以训练出让父汗满意水军，终究能破了游家军的南海水阵！”

&esp;&esp;完颜旻不想听，转过头去朝宗懿挥了挥手说：

&esp;&esp;“好了好了，此事以后再议，九哥儿先退下吧，今天是海岭王府的大日子，你切不可误了主人家的吉时。”

&esp;&esp;……

&esp;&esp;吉时到，纳兰松月的成人典礼终于开始了。

&esp;&esp;宗懿来到典礼场，自乌泱泱的人群里，宗懿很快就找到了游莲。游莲是姨娘，没有资格坐椅子，只能混迹在一大群的丫鬟仆妇里，站在典礼堂的廊檐下伺候。

&esp;&esp;宗懿留意了一下游莲的神色，看见游莲脸上的神情没有任何不悦，或不习惯。相反，游莲的脸上容光焕发，精神抖擞，何止是适应，分明玩得很开心的样子！

&esp;&esp;宗懿有些惊讶，他实在想象不出来，游莲在女真为王的场合有什么好玩好开心的？他无奈地摇摇头，心说这女子的脸皮之厚，心之大，也真是令人叹为观止的。

&esp;&esp;高台上，纳兰玉正在给纳兰松月加冠笄，纳兰玉替纳兰松月解下象征孩提时代的丫髻，帮她换上成年女子的螺髻。

&esp;&esp;宗懿这才发现，纳兰松月今天穿了一身特别收腰的丝袍，似乎为了彰显纳兰松月“成人”的这一主题，丝袍的领口也开得极低。

&esp;&esp;可不管怎么倒饬，纳兰松月脸上的稚气是无法改变的。就像小孩子玩闹穿大人的衣裳一样，一脸稚气的纳兰松月与她身上过分成熟的衣衫，就像两道永不相交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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