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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这样的人生很悲惨啊，跟古代一样。&rdo;&ldo;我无所谓。&rdo;小琼看着凌芊，目光里闪着不忍。&ldo;你跟那个古医生究竟在搞什么鬼，合起来陷害我？！&rdo;‐‐寒假仅剩最后几天，凌芊拎着行李，走到楼下，忽然来了一条短信。她一开始觉得莫名奇妙，后来猛然反应过来，这竟然是多年不曾联系过的袁行剑给自己发来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又是怎么知道她的手机号？凌芊刚想把它删除，但是又停了手，默默上楼。天色很暗了，飘着细雨。她不知道袁行剑出了什么事，连他现在是不是还在医院里都不知道。她不想跟他再有交集，一点也不想‐‐她不是那种被狗咬了一口还会把狗的照片放在眼前提醒自己的人。到五楼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望了一眼古以笙的家，发现自己写的春联被贴在门的两旁，整整齐齐的，贴得十分平整。凌芊在古以笙的门口站了好一会儿，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站在这里。门fèng里没有透出光来，说明他不在。她深吸口气，刚想离开的时候，却听见古以笙的声音，他叫了一声她的名字。她回头，看见他穿着暗黑格子的大衣，一手拿着雨伞，一手拎着附近超市的塑料袋，像是刚买东西回来的样子。&ldo;你去哪了？&rdo;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遇见她。&ldo;回家过寒假。&rdo;凌芊转身面对他，&ldo;袁行剑到底得了什么病？&rdo;她再次问他，而且直接说了那个人的名字。古以笙仍旧选择沉默。凌芊一屁股坐在台阶上，打开手机又看了一遍短信，&ldo;我知道你不能告诉我……由于上次我一时冲动，当着他的面拉着你的手，他就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他是你的病人？&rdo;&ldo;恩。&rdo;&ldo;他现在还在住院吗？&rdo;&ldo;是。&rdo;&ldo;哼，软饭吃多了，总有一天身体要出问题。&rdo;凌芊删了短信，咬咬牙，&ldo;现在他明显不信任你，以为我们俩合谋害他。他究竟是怎么回事？&rdo;&ldo;不知道。&rdo;古以笙拿钥匙开着门。&ldo;真是的，只有我什么都不知道！&rdo;凌芊一拍脑门，烦躁地叫道。&ldo;你跟他是什么关系？&rdo;古以笙把钥匙拔了出来，&ldo;我们什么关系对他来说重要吗？&rdo;&ldo;鬼才跟他有关系！&rdo;&ldo;我已经知道了。&rdo;&ldo;那个混蛋告诉你的？&rdo;凌芊真想狠狠扇袁行剑几巴掌。&ldo;他已经病入膏肓到要说遗言的程度了？见鬼！他是该忏悔了……&rdo;&ldo;我不是不能说他的情况……&rdo;古以笙别开头，&ldo;我不想。&rdo;他不知道她会有什么反应，更重要的是，他不想看见她的反应。&ldo;那就不要说！鬼才想知道他的情况！&rdo;凌芊满脑子都是袁行剑那令人讨厌的言行，没有注意到古以笙表情的不悦。她越是这样，古以笙越是知道袁行剑在她心中的分量，或许，她对男人的偏见和对爱情的不信任，就是来自于袁行剑对她的伤害。&ldo;起来了，别坐在地上……&rdo;凌芊看了他一眼，爬起来，调头就走。&ldo;凌芊‐‐&rdo;意外地，古以笙追上几步来，忽然拉住她的手腕，凌芊万分震惊地转过头，觉得他这种行为简直就是大逆不道，在她看来，一个有女朋友的男人去拉别的女人的手，就是好比杀父弑君一样。&ldo;你……你、你做什么？&rdo;紧要关头，她居然结巴了。&ldo;不希望你再受伤害，所以，我试图让你一无所知。&rdo;在暗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睛分外清澈明亮。&ldo;很好。&rdo;凌芊轻扬唇角，勾出一抹冷笑，&ldo;我们的想法竟然出奇地相似。&rdo;第一外科诊室里，古以笙把近期对林科和袁行剑的检查与治疗日志交给胡主任，胡主任先询问了林科手术切除肿瘤之后的恢复情况，然后重点对袁行剑的病情进行了讨论。&ldo;经过一段时期的抗癌治疗，他的病情有所好转，癌细胞的转移得到一定程度的抑制，但是……&rdo;古以笙停顿一下，&ldo;他的情绪不是太稳定，听护士说，他甚至提出要出院一次的要求，不过被劝住了。&rdo;&ldo;是不是病情被泄露了？&rdo;胡主任并没有很惊讶的表情，因为病人知道病情是早晚的事。&ldo;我想是由于……感情问题。&rdo;&ldo;正常，他那种年纪就得那样的病，换作我，我也会考虑分手的。&rdo;一个女医生cha嘴道。&ldo;谁受得了自己的男朋友忽然就到了晚期？&rdo;古以笙等那个女医生说完，接着说下去：&ldo;是不是应该趁着病情好转，试着运用手术将病灶……&rdo;&ldo;我认为不行。&rdo;胡主任摇摇头，&ldo;外科侵袭有可能加重病情，在手术过程中造成癌细胞的种植性转移。使用新研发出来的抗癌剂试试，当务之急呢，就是减轻病人痛苦，延长他的生命。&rdo;袁行剑的病房里，站着一个人‐‐郑雨芳，终于下定决心来当面跟袁行剑正式分手的她，面对他时还有一点踟躇。几天没有刮胡子的袁行剑显得有点龊，头发也不见往日的整齐。&ldo;能告诉我为什么吗？&rdo;他的目光定在一点，没精打采的。&ldo;你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这是我对你最后一点的仁慈。&rdo;郑雨芳看着窗外，面无表情。&ldo;趁我生病，你爱上了别的男人？&rdo;袁行剑眯着眼。&ldo;没有。&rdo;&ldo;那是为什么！&rdo;他忽然大吼，吓了郑雨芳一跳。郑雨芳咬着下唇，眼珠左右转动着，好像在犹豫什么事情。最终，她吸一口气，&ldo;不要再问为什么了，分手吧，以后也不要再来找我，我已经跟爸说了，婚约解除，公司的工作也让新的人去负责……&rdo;&ldo;什么？！&rdo;袁行剑像只被扔进开水里的虾一样猛得跳起来，冲过去扳住郑雨芳的肩膀，&ldo;你给我说清楚！你这么急着分手是为了什么！就这么急着甩开我吗你！你不给我个理由，你别想走！大不了我不住院了，天天在你家楼下守着！&rdo;几年的相处，让郑雨芳对他的性格有所了解，他是个说到做到的人，他能说出这样的话，看来是真的敢跑出医院，天天守在她家门口了。哼，反正都要分手，反正他已经病入膏肓，她就绝情一点，不再为自己找麻烦！她挣扎着，狠狠推开他，&ldo;你还不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吗？！你想害我一辈子是不是？！&rdo;&ldo;我……&rdo;袁行剑张大了嘴，声音开始颤抖起来，&ldo;我得了……什么病？&rdo;&ldo;胃癌。&rdo;郑雨芳没好气地说。&ldo;胃……癌。&rdo;袁行剑无力地重复一遍，眼神变得更加空洞，&ldo;怎么……会是这样……&rdo;&ldo;现在你能放过我了吧？我也很舍不得你，毕竟我们在一起那么久了，可是，你要为我想一想，希望你可以理解我。&rdo;郑雨芳的语气柔和一些，开始对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ldo;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rdo;袁行剑真的伤心了，不是因为她，而是因为自己，&ldo;仅仅就是因为我得了这该死的胃癌……你不能接受一个生病的我么……等我好了，我们还可以在一起的，这样也不行吗？我保证一辈子不离开你！&rdo;&ldo;抱歉，你……&rdo;郑雨芳咬咬牙，&ldo;你是晚期了……&rdo;这对袁行剑来讲，又是一个晴天霹雳。他的眼睛瞪得比任何时候都大，整个身体剧烈摇晃，十指像鹰爪一样勾着，看上去十分恐怖。他感觉天塌了下来，四周是一片黑暗，梦想、希望、幻想什么的，都像被虫蛀穿的大坝一样，轰然倒塌在这一片死亡般压抑的黑暗之中。&ldo;啊‐‐‐‐‐‐&rdo;他最终抱着头，发出一声绝望的尖叫，将郑雨芳彻底吓跑，而他，没有再去追，任她将门重重甩上。正巡视病房的胡主任和其他几个医生纷纷跑过来一探究竟，看见的就是袁行剑发狂地在病房里大闹，把什么开水瓶、药瓶的都摔在地上，玻璃碎片一大堆，在阳光的照射下危险地闪闪发光。古以笙站在胡主任身后，沉默地看着袁行剑充满血丝的眼睛。&ldo;你们、你们一个个骗我！&rdo;他指着门口的医生们，剧烈喘着气，&ldo;全是一群庸医！尤其是你！&rdo;他怒瞪着古以笙，咬牙切齿，一副狠不能剥其皮啃其骨的样子，&ldo;胃溃疡？胃切除？呸！你这个没医德的庸医！合着伙来骗我，算计我，哼！开的什么虎狼药给我吃，骗钱害人！就是因为有你们这种庸医，世界上的冤死鬼才那么多！&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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