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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节（第1页）

&esp;&esp;同时，镇东军内部也发生躁动，许多在白雪关呆了二三十年的老将领，神色惊异而激动。他们常年耳濡目染，可以听懂几句魔族语。

&esp;&esp;很快有同僚来解答徐冉疑惑，在她耳边低声、快速地说了两句话。她瞪大眼睛，只觉不可思议，十分荒谬。

&esp;&esp;“在喊吾王、驾崩……好像是，大魔王死了。”

&esp;&esp;死了？怎么可能？！

&esp;&esp;魔王的存在，是魔族的精神信仰。

&esp;&esp;即使对这个种族了解有限，徐冉也能感受到，低等魔族的情绪惊人的统一，战斗时他们无比狂热、悍不畏死，踩着同族的尸体拼命。精神信仰消亡时，又同样悲伤、失去理智。

&esp;&esp;人类的悲欢从不相通，魔族大概是通的，她这样想过。

&esp;&esp;“各营点兵！各营点兵！”

&esp;&esp;传令官远远奔来，徐冉心中一凛，迎上去问：“出了什么事？”

&esp;&esp;“元帅到了！”

&esp;&esp;白雪关一众将领集合，来不及下城迎接，只见关内大道上烟尘滚滚，身披金甲的战马一骑当先，黑披风冲破风雪，转瞬就到眼前。

&esp;&esp;镇东军最高指挥官翻身下马，大步走上城头，十余位副帅、副将跟在她身后。

&esp;&esp;白雪关副尉以上军官站成一排，齐声道：“元帅好！”

&esp;&esp;徐冉站在较后位置，看到受伤的同僚们突然间精神抖擞。

&esp;&esp;这是她你这是搞哪一出

&esp;&esp;那人说话犹带少年稚气：“哥哥，我是逐流啊，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esp;&esp;程千仞喃喃自语：“怎么回事？难道我还在迷障中？”

&esp;&esp;他激发一道剑气，去划自己胳膊，不料对方突然扑上前阻挡。剑气擦过雪白细嫩的手背，冒出一串殷红血珠。

&esp;&esp;程千仞慌了：“朝歌阙，你干什么？！”

&esp;&esp;逐流红着眼眶，舔舔手背血迹，小模样特别惹人心疼。

&esp;&esp;“我不是朝歌阙。你是不是还惦记着他？”

&esp;&esp;程千仞狂躁地抓抓头发，他隐约意识到出大事了。

&esp;&esp;逐流来他身边坐下：“你别急，我慢慢说给你听，从你将我送走之后说起……你当时说了很多难听的话，可我真的不想离开你，所以总是入你梦境，你还记得吧。”

&esp;&esp;程千仞被他勾起一点愧疚：“嗯。”

&esp;&esp;“那是分魂术，我在朝辞宫修行，分出一缕魂魄去万里之外的南央城寻你，但修为不足，勉力施展，最终自食恶果，两魂不愿再合二为一，我被自己的分魂禁锢在识海深处。”他眼中闪过一丝嫌恶狠厉，又很快压下，仍做乖顺模样，“你在南央暮云湖杀人那夜，去见你的已经不是我了，是他。后来写信与你断绝关系，了却因果，抹掉你为我立的心血誓，又自作主张让你留在南渊学院，害你情绪失控被打伤的人也是他。”

&esp;&esp;“若不是他这次身受重伤，不得已陷入沉睡，我可能再也见不到你了，哥，我真的好想你。”

&esp;&esp;程千仞艰难地理解：“你们不是一个人？”

&esp;&esp;“我才是程逐流，我有作为‘人’的完整感情。谁知道他是什么东西。”

&esp;&esp;程千仞久久回不过神。

&esp;&esp;道祖在上，如果这不是一个玄幻的世界，他会认为是逐流童年受到强烈刺激，精神疾病导致人格分裂了。

&esp;&esp;少年又讲了许多旧事，一面诉说思念，一面努力抹黑朝歌阙。

&esp;&esp;程千仞心里一团乱麻，只想借顾二的烟枪抽两口，这都什么事儿啊。

&esp;&esp;所以对方性情大变，是因为真的变成了两个人？以后还会再变吗？什么时候变？

&esp;&esp;程千仞：“那你的容貌怎么回事？”

&esp;&esp;“父亲死后，他为了戴上面具扮作父亲，以修为改形换貌。但他昨夜去雪域黑塔杀魔王，使我法身受损，境界跌落到炼气初期，恢复需要一段时间。所以露出了本来面貌，哥，我才十六岁。”

&esp;&esp;程千仞算算年纪，逐流确实应该长现在这样。

&esp;&esp;但这一切太突然了，他一时无法适应对方亲近，下意识侧身避开少年的拥抱：“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