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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节（第1页）

&esp;&esp;不是杂耍班子。

&esp;&esp;这些事，程千仞全然不知。我放过你了

&esp;&esp;程千仞后来才知道，这些弟子确实对‘好山主’没什么要求，一是因为澹山多年无主，大家像没爹没娘的孩子，全靠放养；二是因为前山主、秋暝真人不太靠谱，平时只爱吃鸡和打牌，尤其精通六十四卦牌。那是一种由易经八卦演变而来的游戏，全门派没人打得过他。

&esp;&esp;他死之后，埋在他的院子后面，野鸡满地乱跑，无名坟头热热闹闹。

&esp;&esp;对，院子，没有宫没有殿。在绿草如茵的向阳山坡，冬天也晒着暖融融的日光。白墙灰瓦青砖布置简单，院前用低矮篱笆围出一个菜园来。

&esp;&esp;菜园无人打理，瓜果蔬菜早都被鸡糟蹋了。

&esp;&esp;别的修仙者豢养异兽镇守灵脉、种植灵草打理药田，秋暝真人是什么好吃就养什么、种什么。

&esp;&esp;程千仞心想，在南渊藏书楼看你的剑诀，一副孤高冷淡姿态，你这人怎么回事啊。

&esp;&esp;啊？！

&esp;&esp;两位澹山弟子远远止步。

&esp;&esp;怀明：“那是前山主、和两位师兄的住处。”

&esp;&esp;怀清低声道：“按秋暝真人遗愿，他长眠于此。这里平时无人打扰，我们便不过去了。”

&esp;&esp;程千仞微微蹙眉，澹山弟子敬重秋暝，提起曾经的‘剑阁双璧’，却无怨愤之心，仍称他们为‘两位师兄’。

&esp;&esp;一般大宗门的掌门长老仙逝后，牌位入宗祠、遗体封存水晶棺，棺椁下葬洞天福地，有宗门阵法护持。

&esp;&esp;秋暝大概与常人不同，连块石碑也没有。

&esp;&esp;他绕到院子后面，看着那个小土包出神。

&esp;&esp;千古恩怨情仇，一抔黄土罢了。

&esp;&esp;怀清见程千仞怔然，急忙解释：

&esp;&esp;“三里外是紫霄宫、云水观，都设有避尘阵和寒暑阵法，已收拾妥当，您住哪里都可以。”

&esp;&esp;按理说新山主要继承前任山主一切遗产，包括府邸，但这院子也太简朴了些。传说程千仞在南央时，修建的程府占据半条街，是城里数一数二的高门大户。现在他来了剑阁，万不能让他住的不顺心。

&esp;&esp;“不必麻烦，我觉得这里就很好。”

&esp;&esp;两人还想再劝，却见程千仞笑了笑：“今天辛苦你们了，回去歇息罢。”

&esp;&esp;怀清、怀明只得依言告退。

&esp;&esp;离秋暝真人的院子不远，山坡上还有三四间草庐，是宁复还、宋觉非的住处。庐边一株老槐，枯枝重重，若到夏日，应有繁茂绿荫遮天蔽日。

&esp;&esp;程千仞远望一眼，没有过去。

&esp;&esp;“东家，我懒得给你扫，等你哪天回来，自己收拾。”

&esp;&esp;他挽起袖子，把院里的鸡赶出去，掐诀除尘清理房间，给菜园翻土，又看门前篱笆东倒西歪，干脆重扎一遍……

&esp;&esp;整座小院焕然一新。

&esp;&esp;夕阳西下，篱笆的影子一点点偏移。

&esp;&esp;大概是这里生活气息太重，某个瞬间，程千仞想到南央城柳烟路老巷，他与逐流的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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