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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节（第2页）

&esp;&esp;“我们在哪？啊南央城，遍地是黄金！”

&esp;&esp;“哥，那是人家灯笼照在石板上的光。”

&esp;&esp;“我要三观干什么？哥哥的三观就是我的三观。”

&esp;&esp;……

&esp;&esp;“我都听哥哥的。”

&esp;&esp;……

&esp;&esp;“往事已了。”

&esp;&esp;

&esp;&esp;温暖如春的房间里，燃着助眠安睡的香，与苦涩伤药混杂，形成奇特的味道。

&esp;&esp;徐冉来回走动，心情烦躁:“胡副院长到底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会这样？”

&esp;&esp;一剑杀死钟天瑜，打伤二十余位督查队员，逼得院判拔刀。

&esp;&esp;这不像程千仞行事，倒像原疯子。

&esp;&esp;大雪天，文思街程府吃涮锅，直到汤底煮干，饭桌还是少一个人。朋友们出门去寻，才知道学院出了天大的事。

&esp;&esp;顾雪绛收伞进门，带回确切消息:“胡先生说，是程千仞以前的弟弟，突然写信给他。”

&esp;&esp;林渡之在默念佛偈，床上人依旧无知无觉地闭着眼。

&esp;&esp;顾雪绛看了程千仞半晌，忽道：“你看他像不像个暴君，因为宠妃死了，便生天下缟素之心。”

&esp;&esp;徐冉微怔，竟觉这荒谬比喻莫名恰当。

&esp;&esp;这里是太液池湖心岛东院，程千仞与傅克己决战后，重伤不便移动，曾在此修养。与先前不同，这次是禁闭。

&esp;&esp;林渡之念完一段，转头问顾雪绛：“外面情况如何？”

&esp;&esp;“乱啊，院判动手前命令太液池清场，很多学生不服，现在闹着要见程千仞。还去藏书楼静坐，请院判证明没杀他。马上年终大考，这个关口偏出乱子，执事长很头疼。”

&esp;&esp;程千仞养望已久，南渊意难平

&esp;&esp;风雪不知何时已停歇。夜色极静，月光入户，如积水清波涤荡。

&esp;&esp;那人站起身，身影遮蔽轩窗下一半清辉，无形压迫感盈满一室。

&esp;&esp;程千仞想，小白眼狼，我从前是否在乎你，你心里没点数？

&esp;&esp;他终于清晰认识到逐流的心智早已超出年龄限制。便再无法像上次一样，面对欺骗，以孩子不懂事自我安慰。

&esp;&esp;事已至此，与他硬扛无用。程千仞深吸一口气，寒冷空气突兀充斥心肺，牵动体内旧伤，未语先咳。

&esp;&esp;月光下他脸色苍白，墨发披垂，双肩因为剧烈咳嗽颤抖。一身冷硬锋芒敛灭，显出几分脆弱无助。

&esp;&esp;朝歌阙气势稍滞，不由上前两步试图搀扶，程千仞抬手止住他：

&esp;&esp;“小流，兄弟一场，我落到今日这般地步，不怨你。”

&esp;&esp;如果五年前有人说，你以后会算计逐流，为自己谋划好处，程千仞一定骂他滚蛋。

&esp;&esp;可惜世事难料。他此时就在以退为进：

&esp;&esp;“说实话，当年若不是捡了你，我日子过得也没盼头，没力气走出东川。程逐流，不，朝歌阙，你根本不欠我。”

&esp;&esp;那人微蹙眉，不知作何思量。

&esp;&esp;程千仞忍不住腹诽，到底是张完美无缺的脸，皱眉头也比旁人好看。

&esp;&esp;“你要是还认为对我有亏欠，因果不干净，道心不圆满，就多看护下我几个朋友吧。至于你我，都有各自要做的事，好聚好散，万事如你所愿。”

&esp;&esp;朝歌阙：“你放心。东征之战后，王朝将星凋零，大陆风云激变在即，朝堂正值用人之时……”

&esp;&esp;程千仞摆摆手：“翻案洗冤就够了，他们有一分本事打一分天下，不用你帮他们封侯拜将。”他很不习惯这人如今说话的语气。

&esp;&esp;朝歌阙道：“那你呢？你在学院杀了人，免不了麻烦。”以后又有什么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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