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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节（第3页）

&esp;&esp;如此又是两年半载。

&esp;&esp;今年冬天落第一场雪时，后山梅花开了。

&esp;&esp;朝歌阙把程千仞揪出被窝。

&esp;&esp;他们走走停停，喝酒赏梅。漫山遍野的红霞，傲雪凌霜。

&esp;&esp;“你能卸下面具让我看看吗？”倒不是因为好奇，程千仞说不清楚理由，似乎是想多了解对方一点。

&esp;&esp;朝歌阙摇头：“不行。”

&esp;&esp;“那你的手杖能给我看吗？”

&esp;&esp;代表声威的权杖被人讨要，首辅也不生气，反而好脾气地笑笑：“小心伤到手，这是我的剑。”

&esp;&esp;程千仞立刻来了兴趣：“居然是这样！。”

&esp;&esp;只见那人在手柄处轻轻一抽，利光乍现。

&esp;&esp;“它叫朝辞。”

&esp;&esp;剑身像一片洁白的云，一块清透的玉，与黑色剑鞘相映，如黑山白水，颇有种锐杀之美，惊心动魄。

&esp;&esp;程千仞翻来覆去地看，爱不释手：“朝辞白帝彩云间。好剑。”

&esp;&esp;‘朝辞’在他掌心收敛锋芒，像一只温顺的白兔子。

&esp;&esp;“看来它很喜欢你。”

&esp;&esp;程千仞本想说‘剑是死物，何来爱憎’，忽然茫然地想到，我没有剑吗？我的剑呢？

&esp;&esp;它可以没这么好看，但我……应该是有剑的。

&esp;&esp;他看着白雪红梅，山间的亭台楼阁，山下结冰的湖面，他们居住的朝辞宫。

&esp;&esp;“我好像，已经三年没有出过府。”

&esp;&esp;“你想出府？”面具后的声音有些沙哑，他在笑，却似带着冷意：“可是你的卖身契还在本君手里。”

&esp;&esp;朝歌阙折下一截花枝。

&esp;&esp;“我只是出去转转。”程千仞第一次听他自称‘本君’。

&esp;&esp;墙里确实什么都有，满足他所有愿景，可以安乐过一辈子，为何还想去墙外？他沉默片刻，补充道：“很快就回来。”

&esp;&esp;首辅不再言语。

&esp;&esp;手中梅枝被他掷在雪地上，血溅三尺一般凄惨刺目。

&esp;&esp;天光倏忽暗淡，风雪狂涌，大片梅树枯萎败落，梅林转瞬成死海。

&esp;&esp;程千仞下意识退后两步。

&esp;&esp;“原来重头来过，你还是要离开我。”

&esp;&esp;那人抬起苍白修长手指，卸下面具：“我要给你多少次机会，你才长记性？”

&esp;&esp;一张完美无缺的脸。

&esp;&esp;竟是逐流。

&esp;&esp;“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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