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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第2页）

&esp;&esp;把一早晒出去的干果都收了回来，这太阳也看不见了，又去河里摸了两个手掌大的河蚌，拿竹丝网套了两只鹁鸽，待天将黑透，才起身回去。

&esp;&esp;到了门口，见里头亮了灯，知道方伯丰回来了。赶紧撤了神识，将斗篷靴子都收好，就推门进去。

&esp;&esp;方伯丰正在烧饭，听着声音举了个火折子出来，就见一勾残月下，灵素小小一个人儿，肩上扛了根胳膊粗的木棍，两头拴着几个麻袋，吓了一跳，赶紧要出去接着。就见灵素摆手：“不用，不用，替我把院门关上。”说了就自己挑着一路进屋去了。

&esp;&esp;方伯丰掩上院子门，下了门闩，赶紧进去，见灵素还想把担子往里头挑呢，赶紧拦着道：“就放在西屋吧，又不用它。”

&esp;&esp;灵素也怕进了灶间碰坏了东西，便从善如流地在西屋卸了担子。

&esp;&esp;方伯丰见她一头都有三四个麻袋，想来一个应该分量不重，就想帮着挪一挪位置，哪知道一使劲儿，没、提、起、来！唉哟我的天，方伯丰不信这个邪了，赶紧两手一块儿较劲，还是没能拎离地，只能拖着走。

&esp;&esp;他问灵素：“这得多少斤一袋儿？你就这么给担回来的？”

&esp;&esp;灵素道：“我也不晓得多重，反正不很重。我抄小路回来好走，一路都不带歇的。”

&esp;&esp;方伯丰又一次对自家媳妇刮目相看了，缓了好一会儿忽然问道：“灵素，你，你练武练的什么功？你看……我，我还能学么？”

&esp;&esp;灵素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下定决心道：“这个要小时候开始才好，成大人了就不成了，练不得。”

&esp;&esp;方伯丰心里早料着多半如此，不无遗憾地道：“这可真可惜了。”说完无限艳羡地看着灵素。

&esp;&esp;灵素手一挥，浑不在意道：“没事儿，等我们生了娃儿，我就教他们！”

&esp;&esp;方伯丰一通咳嗽，脸都咳嗽红了，想起锅里还在煮饭，赶紧去看灶膛里的火。

&esp;&esp;虽然当年他娘离世前，烧火烧饭这些都是教了他的，可在他一回回挪屋子，最后挪到那个小院的时候，哪里还有机会碰大灶？倒是生炉子挺熟练。更别说用大灶闷饭这样的技术活儿了。灵素神识往锅里一扫，就开始轰他：“你帮我看看那些果子去，我来烧饭。”

&esp;&esp;方伯丰心里也诧异，正想知道灵素都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弄了些什么回来，也知道自己这做饭的手艺有点潮，便笑道：“那你可受累了，我看看去。”

&esp;&esp;说完他就转出去了。等一袋子一袋子打开，看着满袋的栗子、松子、核桃，这还罢了，竟然还有两袋莲米！这，这难道群仙岭里头果然有野荷塘？只是怎么从来没听人提起过呢？能收这许多莲米，得多大的池子！

&esp;&esp;紧接着财来钱去（一）

&esp;&esp;心里瞎想着，那头问过她的姓名住址，让她自己签了字，才开了凭条过来，递给她道：“你这是山里有亲戚吧？敢是收了多少人家的东西才凑来的！东西却是不错，若是还有，只管送来，我还按这个价给你！”

&esp;&esp;灵素接过那条子，见不是给自己银钱，就有些摸不着头脑，那老爷子往边上一点道：“你往里头院子去，盖了章之后就能去街上钱庄里取钱了。咱们这儿虽是官行，可不是走县里库银的。那里头的都是税钱！”

&esp;&esp;灵素赶紧道谢，又从后头扒拉出一个小篓子来道：“还有些杂七杂八的东西，您老留着替我看看，什么时候行里也收的话，我好再同人说去！”

&esp;&esp;老爷子一看，心里有数，笑着点头道：“好，我知道了，你去吧。”

&esp;&esp;灵素放下那小篓子，自往里院七娘说过专收贵重东西那里去，屋里坐着人，却不开门，只对外头开着个小窗户。见灵素左顾右盼的，便问她：“哎！看什么呢！干嘛的这是？！”

&esp;&esp;灵素赶紧过去道：“劳驾您问一声儿，百杂行开的收货凭条，是在哪儿盖章的？”

&esp;&esp;里头伸出一只手来道：“就这儿。”

&esp;&esp;灵素便把凭条递过去了，里头的人惊讶地嘶了一声，随口聊天似的问道：“哟？你是哪里人，能卖这许多货！”

&esp;&esp;灵素忙道：“我们是乡下山里的，因我家相公这回考取了县里的廪生，才搬来了县里住。”

&esp;&esp;里头“哦”了一声，拖长了声儿道：“廪生啊……”

&esp;&esp;一会儿把盖了章的条子从口里递出来道：“成了，拿去吧。”

&esp;&esp;灵素赶紧接过，又从窗口递进去两包莲子道：“自家山里的东西，您尝尝鲜。”

&esp;&esp;里头人笑道：“这怎么好意思……谢谢你啊。”

&esp;&esp;灵素赶紧道：“没有没有，都是自家山里的东西，不值什么。”

&esp;&esp;那人又道：“这凭条要到金宝钱庄取钱，你别从柜台上去，从东边侧门进去，专门有个桌子办衙门事务的，那里不收你使费。”

&esp;&esp;灵素忙谢过了，这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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