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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人相交（第2页）

&esp;&esp;文渊侯自觉理亏，摸了摸鼻尖，后退几步。

&esp;&esp;韩悯转头看他：“温侯爷，都是为圣上做事，我也不知，昨日夜里，我究竟出了什么风头。若说威风，到底还是侯爷更威风些。”

&esp;&esp;温言扯了扯他的衣袖，朝他摇摇头。

&esp;&esp;再如何，也都是他父亲，孝道压着，他不好开口，但也不能让韩悯帮他。

&esp;&esp;韩悯看着他，抿了抿唇：“能走吗？”

&esp;&esp;温言一手扶着井口，捡起放在地上的拐杖。

&esp;&esp;韩悯看了一眼他缠着夹板的腿，架起他的手，叹了口气：“走吧，哪个房间？”

&esp;&esp;温言指了指窄小的走廊那边。

&esp;&esp;扶着他慢慢走回去，温言不愿意让他用力扶着，用自己的力气站稳。

&esp;&esp;才初春，额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珠。

&esp;&esp;房间素净，一面书案，一张挂着白帐的竹榻，书卷都堆在几个大木箱子里。

&esp;&esp;韩悯让他在竹榻上坐下，环顾四周：“你用过早饭了吗？”

&esp;&esp;温言没有回答，料想也是没有，韩悯便出去吩咐了一声。

&esp;&esp;再回来时，他已经捧着卷书，摩挲着页脚，安安静静地开始看了。

&esp;&esp;听见韩悯回来的动静，身形一僵，随后不大自在地放下书卷，抬起头：“你回来了？”

&esp;&esp;“嗯。”

&esp;&esp;房里没有别的地方可坐，韩悯便走到榻边，在他身边坐下。

&esp;&esp;还毫不见外地推了推他的胳膊：“你往里面一点。”

&esp;&esp;温言一顿，随后撑着手，往里边挪了挪。

&esp;&esp;韩悯又道：“让他们去给你弄吃的了，等会儿就好。”

&esp;&esp;“多谢。”

&esp;&esp;他二人总是这样，无话可说。

&esp;&esp;这时房中又只剩下他二人，气氛更加尴尬。

&esp;&esp;韩悯伸手，将竹榻里的枕头拿出来，放在他身后，让他靠着。

&esp;&esp;“多谢。”

&esp;&esp;“我有两句话同你说。”

&esp;&esp;温言低声道：“正巧我也有。”

&esp;&esp;韩悯转头看他：“你说。”

&esp;&esp;“你先说吧。”

&esp;&esp;“行。”

&esp;&esp;韩悯道：“我是想让你好好养伤来着，御史台的位置，圣上给你留着呢。他虽然有时候脾气差了些，其实对人还是不错的。”

&esp;&esp;温言却道：“我主要是看他能做皇帝，对人好不好倒无所谓。”

&esp;&esp;“这……你真洒脱。”韩悯摸摸鼻尖，“我是说，你有时候明知道说什么，圣上会发怒，就不要再惹他了。”

&esp;&esp;“文人……”

&esp;&esp;韩悯看着他的眼睛，正色道：“这不叫文人骨头，这叫迂腐古板。譬如上回那件事情，你不该直接说，要让我去考科举，不想让我做官。你应该这么对圣上说——”

&esp;&esp;他清了清嗓子：“‘臣知道圣上爱才心切，然则朝廷规矩不能不立。再者，韩公子才华出众，乃状元之才，有了这个名号，日后韩公子在朝中做官，也更容易。’”

&esp;&esp;他杏眼微抬：“你怎么能直接骂我呢？”

&esp;&esp;温言垂了垂眸：“对不住。”

&esp;&esp;“我也不是教你骂我，你别真跟圣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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