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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别说不能贴身伺候,可能连在主屋端茶倒水的差事都捞不着。最大的可能就是发送到外头做些浆洗打扫的活计,或者干脆就发卖出去。
&esp;&esp;短短数息,两人心中已是转了好几个念头,终于齐齐俯在地上,“奴婢愿意伺候姑娘。”
&esp;&esp;严清怡淡淡道:“我家里的情形你们也知道,除去府里每月发给你们的月钱,你们是不可能从我这里得到什么赏赐。”
&esp;&esp;春兰低声道:“每月月钱已经足够,奴婢不求赏赐。”
&esp;&esp;秋菊也随声附和,“奴婢不敢奢望姑娘赏赐。”
&esp;&esp;“这是其一,”严清怡续道,“其二是,到我这里来就得守我的规矩,我的规矩多,最紧要的就是忠诚。那种得陇望蜀,既巴结新主子又要讨好旧主子的人,我用不起。想走的趁早走,咱们好说好散。”
&esp;&esp;春兰心中大震,不由抬眸看向严清怡。
&esp;&esp;她正喝茶,一手托着茶盅,另一手掂着盅盖,动作优雅神情淡然,那双黑眸乌漆漆的,看不到底儿似的。
&esp;&esp;在济南府时,春兰随在大姨母身边见到过严清怡两次,印象里她就是个生得漂亮的小姑娘,虽然懂事,但也有任性的地方,活脱脱是个小女孩的脾气。
&esp;&esp;可现在瞧来,她冷静淡漠的神态,却仿佛发号施令惯了的上位者,有种令人不敢违逆的威严。
&esp;&esp;春兰心一横,再度俯在地上,“奴婢愿意服侍姑娘,忠诚姑娘。”
&esp;&esp;秋菊犹豫不决,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奴婢定然也会忠心于姑娘。”
&esp;&esp;严清怡“砰”将茶盅顿在矮柜上,“好,既然有这份忠心,我丑话说在前头,以后要是做出背主之事,我绝不会轻饶,可记住了?”
&esp;&esp;春兰秋菊齐声应道:“奴婢记住了。”
&esp;&esp;严清怡放缓声音,“可要是做得好,凡有我的好处也都少不了你们一份儿。你们下去仔细想想,今儿天黑之前还有的商量,等明天想改主意,可就晚了。”挥手打发两人退下了。
&esp;&esp;明明是炎热的盛夏,秋菊却出了一身冷汗,悄悄凑在春兰耳朵边嘀咕,“表姑娘怎么这么厉害,看着有点吓人,没想到让她给镇住了。”
&esp;&esp;春兰瞥一眼内室门口垂悬的门帘,声音压得极低,“这可是个主意大的,想必太太也看走眼了。”
&esp;&esp;秋菊连连点头,“你怎么想的,跟定这位了?”
&esp;&esp;“那还能怎么办?现下就是反悔,也回不到太太那边,只能跟着往前走呗。”
&esp;&esp;秋菊又道:“就怕太太那里交不了差,而且身契都攥在太太手里,到时候发作起来,生死不由人。”
&esp;&esp;春兰长长叹口气,“太太那边先敷衍着,尽力把这位伺候好了再说别的。”
&esp;&esp;两人低低说着话,就听门外彭姑姑的声音,“表姑娘醒了没有,就知道躲懒,也不进去看着点儿,万一有蚊虫叮着咬着呢?”
&esp;&esp;春兰笑道:“姑娘没歇多大会儿就醒了,刚要了茶喝,打发我们出来了。”
&esp;&esp;彭姑姑道:“太太请姑娘过去说话,你进去回一声。”
&esp;&esp;严清怡在里屋听到,撩了门帘出来,笑盈盈地道:“我正要过去呢,姑姑打发个小丫鬟喊一声就是,大热的天,还特特过来一趟。”
&esp;&esp;“一个院子里,没多点儿路,也顺便过来瞧瞧春兰她们两个是不是尽心。”
&esp;&esp;严清怡看着旁边侍立的两人,默了会儿,才笑道:“姑姑真会说笑,姨母送过来的人,怎么可能不尽心?”
&esp;&esp;边说边走进正房。
&esp;&esp;刚进门就感觉一股沁入的凉意,自然是摆放了冰盆。
&esp;&esp;蔡如娇已经到了,正坐在东次间的大炕上,手里捏一把美人锤,替大姨母捶腿。
&esp;&esp;大姨母笑道:“这人上了年纪,腰腿不中用了,坐马车走这几天路,腰不是腰腿不是腿的,哪像你们,歇上一会儿,立刻又水灵灵的。”
&esp;&esp;蔡如娇讨好道:“大姨母可是半点不显老,跟我们站在一起跟亲姐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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