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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王孙道：&ldo;岳大人终夜守在房门口，屋里被翻成这样却毫无所觉？&rdo;岳阶苦笑了两声，脸上的表情却简直想哭：&ldo;只因为将屋子翻成这样的不是别人，正是方大人自己！&rdo;四周听者俱是一震。卓王孙笑道：&ldo;岳捕头的保护看来是不怎么让人信得过，难怪方大人要自谋出路了。&rdo;岳阶摇摇头，神色十分尴尬，道：&ldo;方大人的确想要在黎明之前逃离大威天朝号。那些宝物正是方大人亲手收拾到藤条箱子里，准备搭船离开。&rdo;卓王孙道：&ldo;方大人身为海南巡抚，要在附近海域召几艘船自然是轻而易举。&rdo;岳阶苦笑道：&ldo;何止！方大人只怕调来了半数海南沿岸的军舰。当时虽然大雾漫天，不辨南北，但子夜的时候，其中的一艘还是找到了大威天朝号。方大人大概从窗口看到了船上的信号，于是提着箱子就往外走。当时我还在唐大小姐门前巡视，据手下说方大人当时极其烦躁，稍上前问讯就大发雷霆，并扬言若不让他上船就要下令将船上的人全部逮捕，也不许别人护送。&rdo;岳阶叹道：&ldo;官大一极，泰山压顶，何况这里已是海南地界，我那些手下也只有眼睁睁目送方大人离开。&rdo;卓王孙道：&ldo;这么说岳大人没有亲眼看到方大人上船？&rdo;岳阶摇头道：&ldo;不是，我接到手下的通报立刻赶了过去，那时方大人正在那艘小船上。一同前去的还有唐大小姐。&rdo;他无可奈何的瞥了一眼旁边的唐岫儿。让受保护人一刻不离自己左右，看来岳阶已经是足够小心。然而当事情过于怪异的时候，一点小心是毫无用处的。岳阶脸上神色更加凝重：&ldo;若不是我们十余人亲眼所见，我至今仍无法相信当时眼见的就是事实。&rdo;卓王孙道：&ldo;难道那艘船还有什么玄虚？&rdo;唐岫儿突然冷笑着截口道：&ldo;他分明上了一艘鬼船！&rdo;众人神色一变。岳阶缓缓摇头道：&ldo;那艘船上灯火全灭，微弱星光之下，船舱窗户尽开，也不见半个人影，分明是一艘无人驾驶的空船！&rdo;要知道在这样的天气、水域里，若真有人在船上灭灯行船，根本不须片刻就会触礁撞为碎片。然而浓雾弥漫之中，一艘空船在茫茫大海上飘荡前行，却准确寻找到了天朝号。莫非船上的船员早已死去，而是在无数幽灵的驾驶下才来到此处？岳阶脸色更加难看，道：&ldo;方大人却似乎全然不觉，仿佛真的看见了迎接他的船员，直接进了黑黢黢的船舱，当时脸上还带着又期待，又得意的笑容。昨夜浓雾弥漫，风浪也很大，我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rdo;卓王孙目中神光闪烁，道：&ldo;当时岳大人若是肯上船看看，也许就看出些端倪来了。&rdo;岳阶长叹道：&ldo;等我安顿好唐大小姐，赶到船边，正要冲上去拉他回来的时候，方大人却已经自己走了出来！&rdo;他不住摇头，似乎仍难以相信昨夜的一幕：&ldo;不过一刻的时间，方大人的神态就与方才判若两人！他佝偻着身子，不住摇头，步履也沉重了很多。我手下上去问话他也不理，自顾走到房间里，用力锁上了房门。&rdo;卓王孙道：&ldo;难道方大人在那艘空船上看到了什么？&rdo;岳阶疲惫的道：&ldo;或许正是因为方大人突然发现了那是一艘空船，而自己在大雾之中根本无法驾船离开，逃生的希望破灭，所以极度沮丧。不过若真是空船，它又是如何乘风破浪，在大雾中找到天朝号的呢？&rdo;卓王孙道：&ldo;无论如何，上船之后方大人还是安然无恙？&rdo;岳阶道：&ldo;是。回房之后，方大人房也没有丝毫异动。然而到了凌晨，我手下有人发现门fèng里有血渗出来。开门之后，方大人已死，箱子也不见了。可惜至今为止，整个房间里除了那个箭孔以外，什么蛛丝马迹都没有找到。&rdo;一旁，唐岫儿似乎受了些风寒，微微咳嗽着，道：&ldo;可笑。&rdo;岳阶变色道：&ldo;唐大小姐莫不是有什么发现？&rdo;唐岫儿讥诮的一笑，道：&ldo;仅凭岳大人这种找法，休说捉住凶手，就连自杀的可能性也不能排除。&rdo;岳阶沉下脸来，道：&ldo;自杀？难道方大人站在窗外往屋里射了一箭，然后还要关上窗户，再用比飞箭更快的速度跑到门板前闭目等死？&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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