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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2页）

&esp;&esp;“嗯？”裴砚驻足回身，她望着他，一字一顿地道：“你好好去，这事成不成都没关系，别在东宫惹出什么岔子就好，平平安安地最重要。”

&esp;&esp;裴砚：“嗯。”

&esp;&esp;“晚上我等你回来用膳。”她笑了下，继而眼帘低了低，神情变得郑重，“你说得对，我的确很担心你。”

&esp;&esp;裴砚眸光一颤，一时之间，好像四周围的一切都凝固了。他盯着她，禁不住地流露愕色。

&esp;&esp;楚沁察觉他的目光，双颊就一阵阵地发了热。她没底气看他，踌躇了会儿，轻轻续言：“若这事成了，晚上回来我让膳房上条鲤鱼，这叫鲤鱼跃龙门；若没成……咱们便吃回锅肉，你做成什么样回来都有好吃的，尽力而为就可以了。”

&esp;&esp;裴砚没听懂，愣了愣：“为何是回锅肉？”

&esp;&esp;楚沁其实早就说不下去了。她从来不是会哄人的人，心下又觉自己这套胡编的说辞牵强，每一个字都是硬着头皮说的：“回锅肉要经两道烹调才好吃，随机50条评论送红包，么么哒

&esp;&esp;赐鱼

&esp;&esp;东宫膳房做的糖醋鲤鱼，应该挺好吃的吧？

&esp;&esp;裴烽一阵眼晕，不好再说什么，唉声叹气地摇头。

&esp;&esp;入了宫门，母子四人就兵分两路，胡大娘子去皇后的长秋宫，兄弟三个往东宫去。他们三个一直关系微妙，裴煜与裴砚素来不合，跟裴烽这个当长兄的关系倒都不错。于是这般同行的时候，裴烽总会自觉地走在他们中间，免去几分尴尬。

&esp;&esp;走了约莫一刻就到了东宫门口。东宫早就差了宫人候在外头迎各家公子，见定国公府的人前来，资历最深的那位管事赶忙迎上前，恭恭敬敬地揖道：“三位公子安好，现下时辰还早，毓德殿备好了茶水，请随奴先进去稍坐。”

&esp;&esp;一如东宫官的规制相当于一个缩小的朝廷，东宫的格局也差不多就是个缩小的皇宫。皇宫里，天子坐拥含元殿、宣政殿、紫宸殿三处大殿，其中以年节宴饮所用的含元殿最为气派，宣政殿则是平日早朝、廷议的地方。而紫宸殿乃天子居所，里面虽也有一方内殿可供君臣议政，但仍是寝殿更大一些。

&esp;&esp;眼下这宦官提及的“毓德殿”就相当于紫宸殿，乃是太子的住处。裴砚本以为这样的遴选该到议政的明政用的明政殿去，闻言心下不由斟酌了起来，猜想是因近臣们乃是太子的亲信，所以才会选用毓德殿，显得亲和一些。

&esp;&esp;他们步入毓德殿时，殿中的人已不少了。毓德殿大致分为五个部分，正当中依次是外殿、内殿、寝殿，此外外殿两侧还有东西两方侧殿。众人现在都等在外殿里，足有三四十人，却都只安静地喝茶，并不作声。

&esp;&esp;因太子如今刚及弱冠，这三四十人的年纪也都与太子差不多。最大的大概就是裴烽这样二十二三岁的，最小的十五六，裴煜和裴砚都算年纪居中。

&esp;&esp;殿里的寂静一直持续到辰时四刻，也就是八点整。太子没露脸，但太子太傅陆时铸进了殿来。众人连忙见礼，陆时铸抚着花白的胡须，悠悠笑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岁数大了，忘了今日诸位要来，晨起给太子布置的文章难了些，他还没写完。”

&esp;&esp;众人忙道不妨不妨，请太子殿下慢慢写，我们在此处喝喝茶挺好的，东宫的茶真香，倒是太傅您辛苦了。

&esp;&esp;陆时铸还是那副笑模样，目光一转，看向裴家三兄弟：“国公爷近来可好啊？”

&esp;&esp;年纪最长的裴烽上前两步，含笑一揖：“家父仍在外云游，已有数月不见，但想来是自在的。”

&esp;&esp;“自在就好，上了年纪的人，就该自在点。”陆时铸和气地笑笑，跟着就又说，“你们枯等也无趣，不如这样，太子正写的那篇文章你们也试着写写，一会儿太子来了，还可一议。”

&esp;&esp;众人一听：哦，合着您是出题来了。

&esp;&esp;但他们倒也并不意外，因为太子这是挑选近臣，又不是选妃。投缘固然重要，可真才实学也不能少，总不能挑个纨绔子弟进来天天就知道带着太子玩，那玩上几年江山都该凉了。

&esp;&esp;众人便提起心神，听太傅说了题目是什么。太傅说完，功成身退，又寒暄了几句就走了。

&esp;&esp;太傅一走，方才领裴家三兄弟进来的那宦官就又入了殿来，恭请众人去东西侧殿，说以备好了纸笔，方便他们写文章。

&esp;&esp;众人就此散开，入了侧殿一瞧，准备得可真周全。不仅一套套桌椅早就摆好了，笔墨纸砚也都已备齐。偌大的两方侧殿，看着就跟学塾的课堂似的。

&esp;&esp;一众公子默不作声地落座，有的思索着太傅所出的题目，并不直接动笔，有的提笔就开始疾书。

&esp;&esp;裴家三人里，次子裴煜便是那提笔就写的。他一贯心思活络，写起文章脑子动得极快，总能一气呵成。

&esp;&esp;裴砚自顾定了定心，好歹将那抹喜悦压制住了。

&esp;&esp;——这题，他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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