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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第1页）

&esp;&esp;安叙被她的执着打败了。

&esp;&esp;去礼堂的路不短，安叙来得及塞点吃的，并且哄得小学妹停下眼泪。小学妹名叫爱丝特，是个乖巧听话的一年级生，安叙说什么她都信，傻白甜到让人怜爱的地步。安叙觉得，看在萝莉很可爱的份上，她可以原谅那群人一大清早就扰她清梦的罪过。

&esp;&esp;然而她不在意，不代表别人就不会惹她。端坐家中尚有飞来横祸，何况安叙早已在脸t的康庄大道上越跑越远。

&esp;&esp;整个大礼堂都站满了人，看过去乌泱泱一片。安叙在爱丝特的引路下走进门里，才发现自己迈入的是前门。她鼓着腮帮子接受了人们目光的洗礼，在大家的注视下一愣，面不改色地把剩下的吗哪塞进嘴里。

&esp;&esp;“神眷者阁下到了。”站在台上的主祭说，“请您上前来吧。”

&esp;&esp;主祭身穿红色祭披，肩膀上搭着圣带，正是之前弥撒上见过的那一个。安叙不知道他的名字，也无所谓，闻言拍了拍手上的食物碎屑，大方地走到台上。

&esp;&esp;从上面看去，礼堂被分成了两部分，大概八成的人都穿着黑色基调的袍子，两成则身着白袍，两者之间泾渭分明，隔着一条能让一人通过的长廊。啊，传说中的oga！安叙定睛向那里看去，只见那些人除了白色袍子外，还戴着一顶能把头发和半张脸严严实实遮住的帽子，不能看清下面的脸有多与众不同。

&esp;&esp;安叙用力抽了抽鼻子，没闻出香烛以外的气味，倒感到一道针刺般的目光扎在侧脸上。她转头一看，果然，玛丽嬷嬷就在人群和讲台之间，一脸不加掩饰的敌意。要是之前她对安叙还是看阴沟里的狗屎的表情的话，现在就是在看糊到神像上的狗屎，那两只眼睛瞪得老大，激烈地对安叙放死光。

&esp;&esp;假如目光能杀人，哪里还轮得到她来弄死我？安叙自豪（？）地想，转回去看主祭，主祭看她的目光也一脸便秘。安叙对自己直勾勾看着oga还吸鼻子的猥琐行径浑然不觉，满心期待着有人跳出来找茬：没事把她弄过来，总不是要开表彰大会吧。

&esp;&esp;主祭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便秘脸。他清了清嗓子，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念道：“以天主与义人圣乌尔班之名！”

&esp;&esp;“赞美光明！”整个礼堂合道。

&esp;&esp;“愿神的光辉，圣宠和恩典与你们同在！”

&esp;&esp;“也与您的心灵同在！”

&esp;&esp;“愿我们天上的主不归罪于大地，赐给你们异能伟力，平安喜乐！”

&esp;&esp;“也赐给您！”

&esp;&esp;几次一唱一和下，刚才因安叙这个难以言喻的神眷者引起的小小骚动平复了下来，主祭低下头，翻动讲台上的书页，扬声道：“神啊，求您垂怜我们！”

&esp;&esp;“因为我们得罪了您！”黑袍与白袍的学生们一并合道。

&esp;&esp;“神啊，求您大发慈悲！”

&esp;&esp;“施给我们救赎！”

&esp;&esp;“愿全能的天主垂怜我们，赦免我们的罪，容许我们今日仍留存于大地。神与义人的血肉赐予我们大恩，使我们有罪之身得以侍奉神灵，而在死后入光明之国，没有魔鬼与阴影，在此国中得永生！”

&esp;&esp;“赞美光明！”

&esp;&esp;说实话，无论内容是什么，听着这些齐刷刷的声音还挺好听的，虽然也有些好笑。怎么说呢，这群一半没到变声期的少年少女们应和起来不像军训那样威武雄壮，倒让安叙想起某些机构员工喊洗脑口号的训练，比如“我们的目标是！”“发大财！”“只要你努力宣传！”“货终究会变成钱！”……她真是个没有信仰的俗人。

&esp;&esp;“如诸位所知，时隔十四年，圣安德鲁神学院又出现了

&esp;&esp;安叙看了看讲台上摊开的圣经，没错，正翻到《乞主垂怜经》那一页。不要说她已经背出了整本圣经，就是没背出，照本宣科也不会有问题。唯一的问题只是调子吧……

&esp;&esp;“我没听过这首歌。”安叙说，“之前的弥撒上不是只唱悔罪经吗？”

&esp;&esp;“那是常年期弥撒的流程，如今我们却要见证神眷的降临。”主祭说。

&esp;&esp;“我没学过？”

&esp;&esp;“请听从你的心吧，神定会将旋律映照在你心上！”主祭冠冕堂皇道。

&esp;&esp;这是随便唱的意思？安叙不确定地想。之前的脑补消磨了她仅存的紧张感，她随便看了看歌词，按照哼歌的调子唱了起来。

&esp;&esp;礼堂中响起了平和悠扬的清唱。

&esp;&esp;安叙是个投入的玩家，她觉得游戏也好梦也好，还是投入角色符合背景气氛更对味，比如仙侠的梦里杀人不用阿瓦达，魔法的梦里飞天就不能骑飞剑。尽管某些恶趣味——比如高唱“从来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的旋律——在脑中蠢蠢欲动，最后她还是选择了最适合赞美诗的曲调。

&esp;&esp;也就是南希的催眠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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