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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节（第2页）

&esp;&esp;利维坦十八号抱紧了自己怀里的光球，欢呼雀跃着游进海心城最高处的一座珊瑚丛状的巨塔。

&esp;&esp;燕遥知停留在塔底，抬头仰望着自他尾端掉落下来的光雪。

&esp;&esp;他能感觉到这座死寂的城市正在慢慢苏醒，或者说，在这城里有什么巨大无比的存在醒过来了。

&esp;&esp;燕遥知的危机感瞬间爆棚。

&esp;&esp;他的指甲变尖变长，眼中燃起不熄的血色。

&esp;&esp;在那高塔的最顶端，珊瑚枝丫拼接出来的窗户里，亮起一盏温暖的灯。

&esp;&esp;燕遥知看见，一只细白的，纤弱无比的手臂从窗里伸了出来。

&esp;&esp;这是一只值得让人砍下来放在博物馆里珍藏的美手，略略凸起的腕骨上闪耀着细小的鱼鳞，一层薄如蝉翼的鳍像是最脆弱的蝶翼一样向下延生出来，这异于人类的特征无损丝毫他的美丽，反而是锦上添花地，为其增添了令人着魔的魅力。

&esp;&esp;“上来吧朋友。”手的主人开口了，他的音色只是寻常，透着从容淡然。

&esp;&esp;燕遥知划动双腿，往高塔上方游去。

&esp;&esp;他没有收起自己的尖牙利爪，始终做出防御的姿态。

&esp;&esp;塔里的“人”倚在窗边，看上去虚弱极了，淡金的长发逶迤着在水中散开，泛出淡淡的光晕。

&esp;&esp;哪怕心死如他，也不禁为这生了鱼尾的美人抬眸时那一瞬的惊艳而再生波澜。

&esp;&esp;这就是曾经被人类和鲛人一起顶礼膜拜，以圣诗颂唱的容颜。

&esp;&esp;“你好。”燕遥知jsg向海王点头致意，动作看上去像个最最乖巧懂礼貌的小学生。

&esp;&esp;海王轻轻笑起来：“你好。”

&esp;&esp;他似乎刚刚被人从睡梦中打断，星河一样的眼里倒映疲倦，眉宇也稍显憔悴——但这也只是让海王的美貌更加惹人怜惜了而已。

&esp;&esp;“我来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燕遥知顿了顿，说，“你是怎么把人类变成怪物的？”

&esp;&esp;海王的眉梢挑上一缕疑惑：“人类？怪物？不，人类没有变成怪物，他们本来就是怪物。”

&esp;&esp;他笑起来，双眼变得愈发明亮，燕遥知心脏猛地一颤，这美艳的笑容里似乎存了些令人恐惧的疯狂，他愈发戒备。

&esp;&esp;而海王摊开自己的双手：“我只是把他们向海洋倾倒的东西都收集起来，还给了他们而已。”

&esp;&esp;无辜地歪头，淡金发丝悬在白皙的脸颊：“他们把坚船利炮开进了不属于人类的领域，那些自诩是世界主人的卑劣生物肮脏又贪婪胆敢侵犯海洋的净土，屠杀、拐卖海洋的子民，那当然就要承受我的怒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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