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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节（第1页）

&esp;&esp;其实厕所有个小窗户，但凡把拖把晾一晾也不会这样。

&esp;&esp;刘家成无奈：“唉，工人干了一天体力活儿都累死了，要他们自己好好洗个澡还行，还要打扫宿舍卫生就真有点难了，回来我再说说他们。”

&esp;&esp;这时钟点工阿姨买菜回来了，余自新陪她择菜做饭，有意无意说了句再过一阵二姑就要来了，阿姨立刻问，“那是要长远住下了呀？家里老人谁照顾呀？”

&esp;&esp;“我姑父是家里小儿子，我们那里老人都是跟着大儿子住，小儿子每年孝敬钱粮油米就行。儿子、女儿、老公都在这里了，我姑怎么会留在乡下呢。不过，我那儿也缺人得紧，还想叫我姑给我帮忙呢。”

&esp;&esp;这天中午，刘家成和工人们都觉着饭菜比平时好吃了些。阿姨临走前还把他们脏衣服放洗衣机洗上了。

&esp;&esp;刘家成送余自新出车站时，她说：“真要把公司做大做好，后勤得有保障。这是拖把长蘑菇，要是家具上长蘑菇了被房东看到也不好，也不卫生呀，万一人生病怎么办？他们又不愿意买医保，病了，赖在你这儿你能赶人走么？”

&esp;&esp;好多工人，还有不少钟点工阿姨，都想手里多拿些钱，不愿意买医保社保。

&esp;&esp;“要是二姑能来就好了，她管着做饭打扫，肯定尽心。”

&esp;&esp;刘家成“嗯”了一声，他老婆做的饭菜，味道肯定比阿姨做的更合他和工人口味，可是——“家里不能不留个人啊，我们那房子才盖好多久……”

&esp;&esp;余自新不接他这茬，又说起大姐和徐山平这对儿戏精上身的喜剧人角色扮演的事，“这次十一俩人又去旅行了！还不知道训练效果怎么样呢。”说是旅行，其实是去周边城镇考察速冻丸子的市场需要。

&esp;&esp;姑父笑呵呵的，“你别说，没准真有用！”

&esp;&esp;当然有用了。连李婉晴都用这招克服了对老妈的恐惧症。

&esp;&esp;余自新知道，姑父不是看不出阿姨敷衍工作，但他和徐山平一样常年抱着息事宁人的态度，遇事看病他只是不关心

&esp;&esp;刘洋回老家这三四天海市阴雨不断，等他回来，季节已经完全变了。

&esp;&esp;秋风凉飕飕，早上出来散步买早餐的阿姨们都换上了太空棉睡衣，有的还系上围巾，路边法国梧桐的叶子稀疏了很多，花坛里积着厚厚一层树叶，被秋雨浸湿散发特有的潮味。

&esp;&esp;刘老太跟着二姑母子一起来了。

&esp;&esp;来看病。

&esp;&esp;刘洋问她是什么病，哪里不舒服，她只说得找个女大夫看，不然她不看。

&esp;&esp;公立医院看病排队快也要两个小时，能当天看上就不错了，哪能让你挑拣医生呢？

&esp;&esp;刘洋头大。

&esp;&esp;只好向余自新求助。

&esp;&esp;余自新对这诚心要刁难她二姑的老太太没好感，但要是不管她，最后一并受罪的肯定还是当人质的二姑，只得求了魏蓝帮忙。

&esp;&esp;魏蓝一听老太太这要求就猜她是得了某种妇科病，安排她们到海市第二天去看。

&esp;&esp;联系好医生了，老太太又犯犟了，非不让儿子孙子跟着去。

&esp;&esp;余自新干脆送佛送到西，陪着二姑带老太太看病。

&esp;&esp;到了医院，大夫问一句，余自新得“翻译”一句，老太太才回答。

&esp;&esp;要妇科检查的时候老太太又不同意，二姑和余自新劝了半天，又吓唬她，她这才躺上诊床，还觉得羞耻，非要叫余自新给她用外套蒙住头。

&esp;&esp;大家很快明白为什么老太太这么“作”了，衣服一脱，所有人闻到一股异味。

&esp;&esp;二姑纳闷，昨天到了海市才在家洗的澡，怎么会有味儿呢？

&esp;&esp;医生一看吓一跳，“这种情况多久了？怎么现在才来看？”

&esp;&esp;子宫严重脱垂，露出阴|道外面，被刘老太用一个类似月经带的布条兜着，脏器和布条接触的地方磨得生出一片片溃疡，有的已经变成灰白色的。

&esp;&esp;余自新和二姑也惊呆了——这、这要怎么正常生活呢？怎么走路、站立、下地干活儿？

&esp;&esp;“这得马上作手术。”医生继续检查，“老太太，是不是一躺下就有东西流出来？”

&esp;&esp;刘老太闷闷“嗯”一声。

&esp;&esp;“这情况多久了？”

&esp;&esp;有几十年了。生完第四个孩子就有了。她一直以为是娃生多了憋不住尿，她们那一辈儿的这样的多着呢，哪个不生七八个娃？能养活一半就不错了，她生五个养活了四个，运气好，生十个才养活四个的都有呢。

&esp;&esp;“我怀疑还有膀胱瘘管。”医生要找这方面的专家来看，刘老太一听是男医生立马摆手，“不行不行！”

&esp;&esp;余自新又气又急，“肠子内脏都露到外面了，你还忌讳这个呢！人家医生跟我姑父一样年纪，你怕啥？”

&esp;&esp;老太太还要摆手，她上前搂住她，小声吓她，“钱都掏了！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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