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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第2页）

&esp;&esp;“……”徐轻抿了抿唇，抬起头看向顾明衍。

&esp;&esp;他在犹豫什么呢？

&esp;&esp;“顾大律师，你这边有什么要说？”法官把头转向顾明衍。

&esp;&esp;明亮的顶光下，他指尖往回收了收，抬眼间依然可以分明地看到那道额疤。

&esp;&esp;“那个是顾律吧，啧。”身边坐着的人低声提了一句。

&esp;&esp;是不带有什么字眼的一句话，语气却让人有些不那么舒服。徐轻侧头去看了看，那人也没有怎么察觉。

&esp;&esp;法庭内清白的灯光下，顾明衍下颚微微动了动：“审判长，请允许我的当事人发言。”

&esp;&esp;“准许。”

&esp;&esp;“我，小衍，”应该是没想到顾明衍会突然让自己说话，于财生转头看了看顾明衍，又看向对面的被告方，眼神闪躲，“法官，我姓于，是有瞎子这么个绰号……是当时我在厂里做工的时候，他们给我起的。我，我也确实没钱治病。”

&esp;&esp;女律师微笑着看向他，似乎在示意他继续说。

&esp;&esp;“但是这也并不代表监狱就没有错了啊……我，我，”于财生吞了一口唾沫，说话的时候语调都在打颤，“我在进去的时候就反应过我眼睛有问题，想让他们给我少分一点工作，但是他们依然每天给我安排打量的工作任务，我有的时候做不完，只能熬夜做，要不然我的眼睛也不会变得像现在这么差。”

&esp;&esp;“被告，原告所说是否属实？”

&esp;&esp;“这个确实属实——”龙会民跟计翔交换了一个眼神。

&esp;&esp;——“我想请问一下对方当事人，”女律师打断计翔的话，“当初偷窃只是因为家境差吗？”

&esp;&esp;“对，只是因为没有钱。”

&esp;&esp;“噢，没事了，你继续说。”女律师扯着嘴角笑了笑。

&esp;&esp;【她问与本案无关的问题啊！顾明衍。】徐轻不能开口说话，眼神凝起来聚焦在他身上，双拳紧握，十二分着急。

&esp;&esp;“后来我堆积的工作太多了，一些狱警就……经常言语嘲讽我。”

&esp;&esp;“你有没有证据？”法官敲了敲桌面，“顾大律师？”

&esp;&esp;顾明衍的眼眸散开的云烟似的刚刚凝聚，侧头看向法官，一根根的骨节在灯光下近乎显得有些发白，说话间眸色是如墨似的幽深：“……有。”

&esp;&esp;他将手中的文件递上去，厚厚的那么一沓。

&esp;&esp;“上面是一些监狱里犯人的证词和手印。”

&esp;&esp;“还有什么？”

&esp;&esp;“辩方律师非法取得信息的资料。”顾明衍垂下眼帘，灯光在他眉骨处落下一片阴翳，“市立医院未经当事人同意将病人病情透露给第三方，根据我国《民事诉讼证据规定》和《民事诉讼法解释》，证据必须依法合理取得。”

&esp;&esp;“你知道她去非法取证？”

&esp;&esp;顾明衍站在原地，没有回答。

&esp;&esp;女律师的脸色微微白了白，坐直身体清了清嗓子，但到底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esp;&esp;“很全。”法官上下翻动了一下资料，“吴律师，你那里还有什么要说？”

&esp;&esp;“虽然我是通过了一些渠道取得信息，”女律师站起身道，莹白的灯光落在她的身上和发顶，说话间姿态平静而从容，“但是，审判长，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吗？毕竟……法律的公正和真相才是我们应该去探寻的，这也是执法人应该遵循的一部分。”

&esp;&esp;“可以。”法官敲了敲棒槌，“吴律师，你回去补齐一下资料，双方一周后开庭。”

&esp;&esp;“谢谢审判长。”女律师鞠躬。

&esp;&esp;“谢谢审判长。”顾明衍同样把手放在胸前，鞠躬。

&esp;&esp;“顾明衍！！”走出法院之后，徐轻小跑着跟上他的步子，“你这是怎么了呀？明明准备得这么充分，稳赢的案子你在纠结个什么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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