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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节（第2页）

&esp;&esp;一顿饭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等聂慈准备离开别墅时，天早已黑透。

&esp;&esp;“要不今晚就住在这里？”聂宁杳士动说道。

&esp;&esp;聂慈可有可无的点了点头。

&esp;&esp;聂宁杳和聂慈都住在三楼，两人的房间只隔着一面薄薄的墙。

&esp;&esp;洗漱过后，聂慈关了灯，她躺在床上，轻轻呓语几声，仿佛睡着了一般。

&esp;&esp;过了不知多久，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聂慈没有睁开眼，却依旧能“看见”房间内的景象。

&esp;&esp;一只洋娃娃大小的人偶站在枕头边上，它的躯体是用槐木雕刻而成，此时略微佝偻着腰，用做工粗糙的小手冲着聂慈的眉眼比划，虚虚抠挖两下，却没有接触到聂慈的肌肤。

&esp;&esp;人偶眼珠是猩红色的，在黑暗中时明时灭，说不出的诡异。

&esp;&esp;它犹豫了好半晌，仿佛做下了什么决定，再次抬起双手，对准聂慈的双眼。

&esp;&esp;冰凉的槐木甫一接触到聂慈，便似曝露在空气中的白磷，瞬间燃烧起来。

&esp;&esp;人偶没有嘴，无法发出声音，但它半个身子都被烧成了黑炭。人偶飞快地从床头跳下去，而后消失在房间中。

&esp;&esp;聂慈睁开眼，她一瞬不瞬地望向雪白的墙壁。刚才人偶出现时，她闻到了一股腥气，像是人血的味道，应该与聂宁杳脱不了干系。

&esp;&esp;隔壁房间，聂宁杳面如金纸，猛地喷出一口血。

&esp;&esp;她抬手按住心口，撕心裂肺咳嗽几声，好不容易才缓过劲来。

&esp;&esp;九天观的老道士还真舍得，让聂慈佩戴如此珍贵的护身符箓，可惜再好的符箓也只能用一次，一旦激发了里面的灵气，便会瞬间化为飞灰。

&esp;&esp;符箓救得了聂慈一时，却救不了她一世，自己总有机会拿到那双眼睛。

&esp;&esp;翌日天刚蒙蒙亮，聂慈拉开窗帘，盘膝而坐，按照青云子传授的口诀打坐。

&esp;&esp;一小时后，她将东西收拾好，随即下楼来到大厅。

&esp;&esp;坐在沙发上的赵月华看到聂慈，胸臆间好似压着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让她透不过气。

&esp;&esp;当年，聂家夫妻刚把聂慈送到罗浮山，赵月华因为舍不得唯一的女儿，便找到了另一名道士，想看看有什么方法能阖上聂慈的阴阳眼，不让她们母女分离。

&esp;&esp;道士确实给出了办法——

&esp;&esp;他让赵月华收养一个命数相克的孩子，当作聂慈的替身，如此一来，萦绕在聂慈身边的阴气便可以转移至养女身上，彻底保住聂慈的性命。

&esp;&esp;可在天长日久的相处下，赵月华早就将养女视作亲生女儿，也从来没利用聂宁杳，逼迫她给聂慈吸收阴气。

&esp;&esp;但赵月华依旧为自己曾经的恶念感到羞愧，她觉得自己和小慈都亏欠杳杳，恨不得将所有的珍宝捧到养女面前，以作弥补，对聂宁杳的关切也达到了顶峰。

&esp;&esp;今天一早，她来到养女门前，发现杳杳的身体变得尤为虚弱，病的起都起不来。

&esp;&esp;赵月华心下怀疑，是聂慈与杳杳的命数相克，她越健康，杳杳就会越虚弱。

&esp;&esp;彷如东风与西风，只能一个压倒另一个，不能共生。

&esp;&esp;“杳杳生病了，你都不去看看她吗？”赵月华冷着脸质问。

&esp;&esp;聂慈察觉到赵月华淡漠的态度，要是她没猜错的话，赵月华必定将聂宁杳生病的缘故怪在她头上。

&esp;&esp;聂慈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我确实该去看看她。”

&esp;&esp;说罢，她转身往楼上走，赵月华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

&esp;&esp;此时此刻，赵月华只想验证一件事，聂慈究竟会不会妨害杳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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