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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节（第2页）

&esp;&esp;我“嗯”了一声，“反正沅国士族都按这个来教育子女，不说会显得没教养，你没我身上的压力，不说自然没关系。”

&esp;&esp;她问：“你不觉得这样很累吗？”

&esp;&esp;我边用盘中备的小刀拆解羊肉边道：“还好。”

&esp;&esp;“云夏。”亚克当叫的应当是那名女子的名字，以一种长辈的威严气势吩咐道：“好好看你的书，别打扰客人吃饭。”

&esp;&esp;云夏长长地“哦——”了一声，再次举起书来。我看了一眼书皮上的书名，发现是我三岁时父亲要我读的用来启蒙的一本。

&esp;&esp;虽说她这个年纪才读相比起我有些滞后，但她不是跟我一样在沅国出生长大，她这个年纪学会沅国的文字再读这书已是相当不易，我至今都看不懂褐缇族文字，比她差了不少。

&esp;&esp;云夏看书的时候有问题问“亚克当”，对亚克当的称呼是“阿帕”，这倒是有些像沅国北方某些地区称呼父亲为“阿爸”的发音。

&esp;&esp;我边吃边仔细观察了一下两人的长相，发现云夏和亚克当眉目之间有诸多相似，两人又是住在一起，如果没猜错，按年龄来算，两人的关系应当是父女没错。

&esp;&esp;烤羊肉我以前也吃过，适应口味还算容易，马奶有些难，要不是为了解渴，我绝对喝不下整整一壶。

&esp;&esp;吃饱喝足，我用帕子擦了擦嘴，对亚克当道：“多谢款待。”

&esp;&esp;云夏见我吃完，又起了与我搭话的心思，“你们沅国不是有给即将奔赴刑场的人吃好点的传统吗？你就不怕这是断头饭？”

&esp;&esp;我摩挲了一会儿下巴问：“你们这儿一般都怎么执行死刑？还是说根本没有死刑？就算有应该也不像沅国那么多花样吧？程序太繁琐对你们资源稀缺的草原来讲是一种浪费。”

&esp;&esp;“我们……”云夏转了转眼珠道：“我们当然有死刑啦，砍头什么的……”

&esp;&esp;“人口对你们来讲最为紧要，能不杀人就尽量不杀人，尤其像我。”我语调悲怆道：“被掳掠到此的女子，一般会成为生育工具，为部落的壮大出力。”

&esp;&esp;

&esp;&esp;云夏停顿片刻，警惕地盯着我，好半晌才道：“你对我们的了解似乎很深。”

&esp;&esp;我谦虚地道：“一般。”

&esp;&esp;沅国历史上对漠北异族的记载不少，只可惜父亲要我看时我囫囵吞枣，一点儿都不上心，直到这次董舒跟我讲了当地风俗，我才将现实和书本上的知识联系起来。

&esp;&esp;那些在沅国人看来觉得匪夷所思罔顾人伦的风俗，不过是他们求生的手段，顺着这个思路去想，很多问题也就迎刃而解。

&esp;&esp;“可你看起来并不害怕。”云夏边打量着我边说：“你们沅国的女子，有一部分，会特别注重名节，把名节看得比命重要，宁死也不愿留下来和我们部落的男人生儿育女，她们把这种事情称之为受辱；另一部分，可能表面驯服留下，但只要逮到机会就会逃跑——你是哪种？”

&esp;&esp;我想了想说：“我很想做

&esp;&esp;我因云夏“擦屁股”的形容而噎得被口水呛了一下，摸着鼻头道：“话不能这么说，正所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

&esp;&esp;“——别跟我扯你们沅国的典故。”云夏惊恐地摇头，仿佛回忆起了被某种艰难晦涩的知识支配的恐惧，“如果你不扯典故解释不清那我干脆不要听。”

&esp;&esp;“好罢。”我叹了一口气道：“总之，这是我们沅国某种不为外人所理解的信仰……”

&esp;&esp;云夏咂咂嘴道：“那我还是不理解的好。”

&esp;&esp;唉，说的也是，人各有志，不必强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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