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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节（第2页）

&esp;&esp;赵誉算是昏君么？

&esp;&esp;她对自己的这个儿子十分了解，他瞧似温和无害，对谁都不错，其实心狠手辣，为成大事手上也不是没沾过无辜人的血。但，那又怎样呢？历史如何书写，要他首肯才行。污点随意抹去，余下歌功颂德的漫长篇幅，谁能奈他何？

&esp;&esp;太后隐约猜的出赵誉的想法，他受制于人太久，登基做了皇帝后尚要仰人鼻息很是委屈了一些年，终有一天他手掌天下能自己做主，他定然要做些出格的事来补偿给过去的自己。也是要用这样的方式给外头不安分的那些人抛出一个明晃晃的讯息：朕知不可为，但朕偏如此做了，朕就是要看看你会说什么。

&esp;&esp;没人会吭声。

&esp;&esp;在这样的态势下一定要做个刺头，做个少数派，做个叫赵誉记恨的人，得不偿失。

&esp;&esp;自打华阳出生后，太后也很少再劝赵誉什么雨露均沾。她知道夏贤妃是不可能了。夏贤妃时年三十六，民间这个岁数的女子，多半可做外祖母了。赵誉也明显地表示出，他对夏贤妃实在半点没有兴趣。这种事太后无法强求。

&esp;&esp;没有子嗣的国母也注定做不长久。如今太后的母族日薄西山，已经渐渐被隔离在朝堂中心之外，太后见过娘家的兄长，兄长劝她：“罗家已是如此，无谓再做挣扎，皇上瞧在这亲缘份上，瞧在太后份上，尊荣不会少，却也不能再多奢望了。大兄年岁也长了，孩子们无心入仕，被纵坏了，……由着他们吧。”

&esp;&esp;那天兄长走后，太后哭了许久。也是从那天起，她不大再见夏贤妃了。

&esp;&esp;因为觉得歉疚。

&esp;&esp;夏贤妃是为了她才进宫的。她许诺过金光闪闪的将来和数不尽的好处，诱哄那个自小就果断利落的姑娘进了宫给她作伴，而今，她却什么都兑现不了。

&esp;&esp;夏贤妃求见，太后本是想推拒的，听说两个公主也跟着来了，太后这才应承见一见。

&esp;&esp;到了她这个年纪，难免害怕冷清，喜欢热闹，喜欢孩子，喜欢听年轻人欢歌笑语。她一手搂着夏贤妃的炎华一手抱着才开始牙牙学语的雪儿，很是逗弄了一会儿，窦嬷嬷把孩子抱下去奉茶上来，太后接茶过去的时候，一眼瞥见夏贤妃鬓边的银丝。

&esp;&esp;她比当初发现自己头上生了白发的时候还要恐惧。

&esp;&esp;她睁大眼睛，仔细辨认着那片头发，不是反光，也不是她眼花，的的确确是白发。

&esp;&esp;她悲从中来，——小一辈的人都老了，命运在前头还给她留了多少春夏？争到最后，一抷黄土一堆白骨，又有谁逃得过？

&esp;&esp;夏贤妃说了很多话，话里话外的提及福姐儿腹中那个也许会改变宫中格局的孩子，和自己入宫后苦心操劳的这么多年。

&esp;&esp;以往，太后会给她指路，替她做主，至少会安慰她，告诉她她还有自己和整个家族做靠山。

&esp;&esp;今天太后却什么都没说。其实是她根本没有在听夏贤妃说些什么。

&esp;&esp;夏贤妃的失望没有表现在脸上，她又坐了会儿，才微笑着告辞出来。

&esp;&esp;夏贤妃抬头望了眼院中那棵叶子已经所剩无几的银杏树，她遮住眼睛不叫阳光把眼泪催出，只是低哑着嗓子道：“又是一年……时间不等人啊。”

&esp;&esp;只有她的心腹宫女听懂了这话的意思。

&esp;&esp;接着，南苑就出了事，有个小宫人因做错事被光华责骂了几句，竟做下在井中投毒的恶事而后畏罪自尽。南苑的宫人因饮了井水死了十几个，南苑的水都不能再喝，张嬷嬷叫人奏请皇上示下，是不是能让公主迁回原来的琼霄阁。

&esp;&esp;事关光华性命，赵誉无法不答应。冬天下灰烬9

&esp;&esp;华阳夜里总要哭闹几回，福姐儿睡不大好，赵誉怕他辛苦，偏不叫她下地去看孩子。听着隔壁孩子的哭声渐渐弱下去，她才闭上眼想睡，不知是不是熬过了那个最困的极限，过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esp;&esp;福姐儿的第二胎养的就不大好，原先怀着华阳的时候没觉着多辛苦，这一胎却总是这样那样的腰酸腿疼，吃不进东西，也睡不好，还容易累。

&esp;&esp;某次亲密接触时见了红把赵誉吓坏了，连夜叫了太医，福姐儿红着脸忍着羞听太医婉转的建议，回头在赵誉跟前没少委屈，怪他不知顾忌。

&esp;&esp;赵誉苦笑，又不得不哄着，眼见养了两个月福姐儿憔悴的神色好转起来了，才又敢动动手脚。福姐儿从来不肯随意给予，她捏着赵誉的命门，十分满意的时候才肯大胆主动，平素躲着避着，赵誉永远盼着她肯给予时的酣畅淋漓。

&esp;&esp;她是最好的倾听者。她不说话，让他靠在她膝头听他咒骂那些不好调理的老顽固，他一抬眼就能看见她光洁干净的面容，不施粉黛，温柔慈悲，好似佛堂里的菩萨般宝相庄严。

&esp;&esp;一开始他说给她听那些事，是觉得她不懂。二来她与苏煜扬关系不好，也不大爱出门，他信她不会往外说。渐渐就成了习惯。华阳的出生的也拉近了彼此距离，许是这是第一个他走进产房知道要受多少苦才能生下的孩子，他疼爱她宠溺她，视如珍宝。陪伴华阳一天天长大的过程也让他多品尝到了许多欢乐，华阳会笑了，华阳能抬头了，华阳能翻身了，一点一滴都是人间最最寻常的小温情，身畔的女人对他不像别人那样惧怕或奉承，他来时，她也不过是家常打扮，偶尔簪一朵鲜花，嬉笑怒骂，生起气来甚至敢偷偷的掐他。

&esp;&esp;赵誉这一生从没试过过这样寻常的小日子。没什么翻牌子迎驾的繁复礼仪，她也从来不曾向他求过什么，他给的，她就安然接受。他不曾给予的，她也从来不会主动索要。

&esp;&esp;她总是满足，高兴，安静，关起门来把生活过的有滋有味。他偶尔忙起来几天都顾不上她，去瞧她的时候也从没见过她落寞或者忧伤，好像无论有没有他，她的日子还是照样过。

&esp;&esp;这样的情绪给了赵誉深重的危机感。

&esp;&esp;好笑的是，身为帝王他竟要在一个小姑娘面前努力证明自己的价值，每每她弯起眉眼赞他两句，倒比那些文人填诗作赋赞美他的功绩更让他开心。

&esp;&esp;日子在这样轻松寻常的氛围里缓缓流淌，很快就是腊八节，以福姐儿为首，众妃嫔来到慈敬宫吃太后赏的腊八粥。又是年节将近，夏贤妃看着福姐儿入宫两年第二回鼓起的肚子，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滋味。周贵人解了禁足，似乎长记性了，远远避着福姐儿轻易不敢上前说话。郑贵人殷勤地给福姐儿递茶添水，曼瑶都没差事可做了。

&esp;&esp;众人说笑一回，就听外头传报说赵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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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蜜糖  农门拖油瓶  全员修真禁止恋爱  腹黑首席狂夺妻  永无乡  渣了帝尊三次的下场  豪门狂婿  我再也不要当小弟了  王者战神  穿成八零俏厨娘A爆全场  瓜田蜜事  极品全能御医  大小姐的修罗场  我靠饰演反派续命[穿书]  春渡  重生年代文娇气后妈  焚香望春  修仙大佬真不想当谐星  乔然如故  翅膀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