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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第3页）

&esp;&esp;冯秀莲也未再讲话，她耐心地一遍一遍给王皇后顺发，见这一头曾经乌黑油亮的长发因为反复染色而暗淡无光，心下更是难过。

&esp;&esp;时光蹉跎，岁月不饶人。

&esp;&esp;当皇后长发乌黑不再，皇帝两鬓斑白如霜，曾经美艳无双的贵妃早就不能载歌载舞，未来主宰这座长信宫的，又会是谁呢？

&esp;&esp;冯秀莲不知道，她也不会去揣测王皇后的心思。

&esp;&esp;不知过了多久，王皇后突然道：“便，如他所愿吧。”

&esp;&esp;离别

&esp;&esp;孙慧慧在偏殿了等了一个晚上，也没有任何一个宫人来领她去伺候陛下洗漱，她越坐越是心烦意乱。

&esp;&esp;她是商贾出身，家里有些薄产，因是老来女，家中长辈一向比较偏宠她。

&esp;&esp;在家里，有好东西从来都紧着她跟大哥，这一次让付巧言拔得头筹，赶在她前面伺候陛下，已经令孙慧慧十分不满了。

&esp;&esp;她本来就讨厌比她美得多的付巧言，又在这冷僻的偏殿待了一晚上，当看到付巧言跟在一个大宫女身后进了偏殿，那股子怒意是怎么都收不住的。

&esp;&esp;“你怎么才回来？”她刚说了一句，便看到付巧言脸上的伤痕，“我就说姑姑看错了你，看你肯定办错了事，被陛下轰出来了吧！”

&esp;&esp;付巧言往大宫人身后缩了缩，没有反驳她。

&esp;&esp;孙慧慧更是不满，付巧言这样子回来显然她也没戏了，别说伺候陛下，她至今连陛下的面都没见着，都怪这个没用的付巧言。

&esp;&esp;她越想越生气，竟然上前两步高高扬起手来。

&esp;&esp;然而她动作还没做完，一把温暖有力的大手就紧紧攥住她的胳膊。

&esp;&esp;“住口，真是放肆。”

&esp;&esp;这大宫人个子很高，不胖不瘦，长得只能称得上普通，眼睛不大鼻子塌，勉强靠妆容掩盖了脸上的缺点。

&esp;&esp;她凌厉地瞪着孙慧慧训斥时，也是很吓人的。

&esp;&esp;孙慧慧缩了缩，她一向欺软怕硬，被大宫人训了一句就不讲话了。

&esp;&esp;“记住，今日事今日毕，明日之后，这事便不存在了。”那大宫人也懒得理她，转身往外走：“跟紧些，我先送你们回辛姑娘那。”

&esp;&esp;付巧言依旧低着头跟在她身后，无论身旁的孙慧慧怎么瞪她都不搭理。

&esp;&esp;坤和宫虽然是后宫除乾元宫外最大的宫室，但毕竟宫殿屋舍众多，因此她们只走了一刻便到了辛娘门前，倒也不算累。

&esp;&esp;开门的是萱草。她见是大宫人，倒是十分热情，不仅请了辛娘出来，还忙里忙外要给上茶。

&esp;&esp;大宫人摆了摆手，叫辛娘去里屋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esp;&esp;过了好一会儿辛娘才从房里出来，她手里拿了个青花瓷瓶，递给萱草道：“去给巧言上点药。”

&esp;&esp;付巧言忙冲她行礼，瓮声瓮气道谢：“谢姑娘。”

&esp;&esp;辛娘冲她笑笑，摆手：“上了药就早些休息，已经晚了。”

&esp;&esp;她这边对付巧言和颜悦色，转头却冷了脸：“慧慧，刚宁姐姐嘱咐，这些事你们一句都不能讲与外人听，否则永巷你们也是待不了的，明白吗？”

&esp;&esp;对她，孙慧慧勉强客气些：“我知道的姑娘，我绝不会讲出去，有些人嘛……”

&esp;&esp;她说着，转着眼珠看正上药的付巧言，辛娘皱眉怒斥：“好了，今日晚了，早些安置吧。”

&esp;&esp;因着有萱草在，孙慧慧不好发作，一直憋着一口气。等到晚上都安置了，她别别扭扭跟付巧言挤在一张窄塌上，才终于忍不住质问道：“你赶紧说，你到底干了什么才挨了打？谁打你的？是不是你惹陛下生气了？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我当不了娘娘了？”

&esp;&esp;付巧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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