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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节（第2页）

&esp;&esp;可能性这么多，我宁死不愿意承认它对裴雁来具有某种我全然不知的烙印意义。

&esp;&esp;楚主任带着安保从后勤压了人。

&esp;&esp;保洁穿着湖蓝色马甲，老头体态佝偻，被两个人高马大的安保扣着，整个人都在发抖。

&esp;&esp;我细看，竟然是熟面孔。

&esp;&esp;一只眼皮耷拉着，十根手指的指甲厚而发黄。在跨年后的楼梯间里，在处理李楠礼物的办公室门口，我都和这张脸擦肩而过。

&esp;&esp;没想到再一次见面是在这样的情况。

&esp;&esp;裴雁来亲自打开办公室的门，我惦记着盒子的事，也跟了进去。

&esp;&esp;裴雁来直入正题：“东西在哪里。”

&esp;&esp;“这是几个意思？你们抓我做啥做什么事？”保洁普通话并不标准，张嘴就露出满口吃过四环素的牙。

&esp;&esp;“我的时间有限，你不要装傻。”裴雁来语速不快，他让安保出去，上手把保洁肩膀的褶皱抚平，神态平和：“把东西还了，我不会追究。”

&esp;&esp;五月天气变热，豆大汗珠从保洁额角流下。他吞咽了一下，还是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esp;&esp;我回忆起上次，裴雁来解决问题的方式高效却不太好看，虽然场景重现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并不期望鼎润出现第二个“何为思”，于是先一步拎起保洁的领子。

&esp;&esp;保洁吓得嘴唇颤抖，我提醒他。

&esp;&esp;“监控都拍下来了。昨天晚上你来过这间办公室，然后这里就丢了东西。说，你来干什么？”

&esp;&esp;“你们不要冤枉好人！”保洁如梦初醒：“我就是收到主任通知来打扫卫生！公司好几天没人，屋里都堆灰了，老板！我这一辈子没做过坏事的！”

&esp;&esp;肢体僵硬，眼神飘忽，是傻子也看得出有问题。

&esp;&esp;但楚主任讷讷承认：“是，是，昨天确实发通知让后勤清扫来着。”

&esp;&esp;我看了姓楚的一眼。过失从轻，故意从重，主管部门负连带责任，大概最希望这事儿只是疏忽而不是失窃的人就是他了。

&esp;&esp;裴雁来看向楚主任：“我不在办公室，楚主任未经许可就放人进来，这笔帐我们过后再算。”他视线一转，落在保洁身上。

&esp;&esp;“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裴雁来轻松拨开我的手，轻声道：“盒子，在哪儿。”

&esp;&esp;裴雁来神色淡淡地看着他，威慑力却比我动手动脚来得还要大。

&esp;&esp;保洁防线似乎在这一刻被摧垮，他腿一软，眼见要倒。

&esp;&esp;“对不起，对不起老板，我不是故意的！我真不是故意的！昨晚我喝了点儿酒，加上夜里太黑，我又省电没开灯，稀里糊涂就把桌上的小玩意儿装垃圾袋里了。今天早上酒醒了，我才想起来……天老爷，我不是不想承认啊老板，我第一回喝酒误事，我害怕啊！”

&esp;&esp;裴雁来一言不发。

&esp;&esp;楚主任却圆场：“嗨，这事儿闹的。我看他也不是故意的，裴律，不然报警的事儿还是……”

&esp;&esp;我抬腕看了看手表，九点二十二分。

&esp;&esp;鼎润的垃圾一般丢在街角的分类箱，垃圾车来揽收的时间大约是九点半。

&esp;&esp;……还剩不到八分钟。

&esp;&esp;我暗骂一声，对裴雁来说：“来不及了。我先过去。”

&esp;&esp;楚主任擦着汗：“林助，你不会是要去……”

&esp;&esp;没心思去看裴雁来什么反应，我心急火燎地冲出门，临走前最后一句话是对楚主任说。

&esp;&esp;“有这功夫，您还不如多叫几个人来帮我。”

&esp;&esp;楚主任脸色顿时有点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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