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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在她睁开眼在地上绝望地摸着什么的时候,靳卓岐已经脸色苍白、心如死灰地站在门外看她了。
&esp;&esp;他抬起步子走进浴室,声音沉哑发涩:“怎么了?”
&esp;&esp;聂召脸移至他的方向?,抬起手臂把伤口暴露在灯光下,按着打?好的草稿,竭力压制住声音里的颤抖跟紧张。
&esp;&esp;“我想拿梳子,不小心撞到了东西玻璃就碎了。”
&esp;&esp;靳卓岐的语气很平静,抬步走过?来,目光看到她白皙胳膊上的伤口,刺得眼疼。
&esp;&esp;拉着她走出了浴室,一边说:“给你擦点药,一会儿?我来收拾。”
&esp;&esp;靳卓岐语气温和?地询问?:“聂召,我们浴室不放镜子了吧。”
&esp;&esp;聂召努力笑着说:“好。”
&esp;&esp;又拽住他,仰着小脸,模样是?少有的讨好:“卓哥,别生?气,我下次会注意的。”
&esp;&esp;靳卓岐扣着她的手腕,克制又隐忍地侧过?身吻着她的唇瓣。
&esp;&esp;“嗯,知道。”
&esp;&esp;“你很听话。”
&esp;&esp;
&esp;&esp;聂召装作那件事没发生的样子,跟平常一样,忽略那件事?,她是觉得自?己在变好。
&esp;&esp;可?她又在想,她的记忆好像开始变得很零散,也没有失忆,只是有的时候她做出的一些自?残行为她都不太记得,等注意?到伤口时,又会想起来自己都做了什么,精神跟记忆像是崩坏的机器,在一寸寸瓦解分离,被颠倒顺序,成为记忆碎片。
&esp;&esp;她下?意?识想要躲避这种状况,这跟她刚去医院的那段时间太像了,她有些不敢想象之后会发生什么。
&esp;&esp;只是记得,经常在她身边照顾她的那个小护士,都会由关心的目光变成不耐跟沉默。
&esp;&esp;她开始恶心并讨厌这样的身体跟灵魂。
&esp;&esp;总是觉得身上?很脏,像是有污秽的东西?被沾染上?了,于是洗澡的时间越来越久,每次都把皮肤搓到泛疼为止。
&esp;&esp;靳卓岐倒是每次都喊她不要洗澡那么久,每次过了一个小时就要叫她出来。
&esp;&esp;长久如此。
&esp;&esp;还没完全泡好澡的聂召有些烦躁,听到他的喊声,耳朵都要起茧子了。
&esp;&esp;她压制不住的气:“你他妈烦不烦??我?洗澡都不行?”
&esp;&esp;等脱口而出这句话,聂召又坐在浴缸里愣了一下?,张了张唇,想要说对不起,又听到他转身从浴室门口离开的脚步声,那句道歉的话也就重新咽进了肚子里,堵得嗓子干疼。
&esp;&esp;洗完澡出来换了睡衣,擦干头发去?喝粥时,趴在餐桌前也没敢说话,勺子都没用了,低着头捧着碗小口小口喝着。
&esp;&esp;听到那边冷淡的一句:“粥不是用来洗脸的,好好吃饭。”
&esp;&esp;聂召不太自?然地哦了一声。
&esp;&esp;才端起来大口喝了一口,喝到一半就有些喝不下?去?了。
&esp;&esp;她有些愧疚跟别扭,张了张唇,做了好久的预设也没把那句对不起说出来,吃完饭就重新窝在了床上?。
&esp;&esp;靳卓岐扫了她一眼?,跟往常一样去?了书房处理工作。
&esp;&esp;聂召感觉有些无聊,平躺着脑子里来回循环刚才的那句话,来来回回环绕着,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猛地坐起身,想找些东西?打发时间。
&esp;&esp;就去?了隔壁的杂物房,找了一些她以前堆积的东西?玩。
&esp;&esp;手指倏然摸到了一个抽屉,被上?了锁,她拉了半天都没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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