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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锦瑟终于明白过来了,公子!他用的是“公子”两词,这指的可不是君紊,而就是她——玉锦瑟。
&esp;&esp;从君紊身后走了出来,她低头审视了一遍自己的衣着,困惑地道:“公子莫非是在和我说话,可我……不是公子啊。”锦瑟无奈地看向君紊,为什么会被人这般误解,难道是她的斗笠还不够厚?
&esp;&esp;苏寅看了她一眼,谅解地道:“不是穿套女装便是可以做女人了。我也曾幻想过……罢了,谈这些做什么。公子出门在外,为着行走方便而改换女装在下可以理解。只是既然在下都已将名姓坦诚相告了,公子又何必这般遮遮掩掩的。”
&esp;&esp;锦瑟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esp;&esp;锦瑟在现代时便是个标准的好脾气的主,说的好听那叫性情温柔,说得不好听那就是缺了几分气性。
&esp;&esp;放在现代估计是诸多男士梦寐以求的贤妻良母乖乖牌,但是放到女尊世界里,可就是标准的男男腔了,这也是她始终被其他王爷们笑话的原因。
&esp;&esp;平日里深居简出的她也不觉着自己完全没个女人样,众家王爷调笑归调笑,却也不至于让她如此失落。
&esp;&esp;扮男装不被人认出来是一回事,但是恢复女装还被人以为是个男人可就无论如何不是件能让人高兴的事了。
&esp;&esp;锦瑟十足十的那叫一个郁闷…………
&esp;&esp;“苏公子……”她讪讪地开口道,“若您执意认为在下是男子,那在下……也无话可说。”
&esp;&esp;难道还当街脱下衣服让他验明正身?若真的那般做了放在这个世界肯定没人认为是她吃亏,反倒要责她有伤风华,轻薄眼前的男子了。
&esp;&esp;苏寅是不可能了解锦瑟的委屈了,在他眼里,那副不甘心情愿承认的模样不正是因为自己扮女子不够成功的失落感所致么,寻常女子若是被人指责像个男儿家,定是要大发雷霆的了。哪里还会这般细声细气的。
&esp;&esp;“是苏某唐突了,若公子不介意,可否移步苏某家中小坐!苏某不才,与诗词画艺亦也有些兴趣,愿向公子请教。”
&esp;&esp;此时苏寅彬彬有礼的模样倒教锦瑟不好意思起来,然而这个世间的男子都是受着礼教的束缚的,眼前对方把自己当成了男子,这才会毫无顾忌地相约去他家中聚聚,但若是将来自己不慎被拆穿了,怕是对眼前的公子无益,不由为难地道:“苏公子客气了,在下与公子萍水相逢,如此……怕是不妥吧。”
&esp;&esp;说罢看了君紊一眼,落在有心人的眼里自然又成了不敢违抗妻命的小郎君的调调了。
&esp;&esp;——锦瑟,反正你怎么做都是错了。
&esp;&esp;君紊自然是明白自家主子的心意的,便也上前不疾不徐的替她挡驾道:“内子今日身子不适,只能拂了苏公子的好意了,若无他事,我们这便告辞了。”说着便朝扇摊上的母女俩点点头以为告别,转身欲走。
&esp;&esp;苏寅没有料到自己堂堂的苏家少爷的身份亲自相请也会这般吃个闭门羹,情急之下不由喊道:“慢着!还未请教两位名姓,可否赐教?”
&esp;&esp;君紊看向自己主子,锦瑟不由犯难,见他总一口一个的公子叫得自己心口发堵,干脆回道:“奴家随妻姓,姓君,名锦儿。”
&esp;&esp;“不知两位下榻何处,若今日不便苏某愿改日登门拜访!”
&esp;&esp;锦瑟心道,这人怎的这般死缠烂打,于是直言问道:“苏公子若有何事相求,不妨直言。”
&esp;&esp;苏寅一时被堵得胸口发闷,他想不明白为何自己这般好言相邀想要结交对方却仍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esp;&esp;这对夫妻显然是不待见自己的了。问出名姓竟已是勉为其难,然而,他却犹不死心,上前一步又道:“两日后正午太湖旁的隐月舫上会有一场诗会,这是扬州一年一度所办的花魁诗会,届时江南的文人雅士们定会济济一堂,不知两位可有兴趣?”
&esp;&esp;锦瑟想了想,答得干脆:“没有!”
&esp;&esp;“没有?”苏寅不解。
&esp;&esp;锦瑟笑了笑,又道:“诗会诗会,无非是些沽名钓誉之辈罢了,诗词歌赋本是用来修身养性,陶冶身心之物,更讲究的是心境与意境,哪里是为了展露人前换几句褒奖或是为了名扬天下而作的。”
&esp;&esp;锦瑟久居深宫,更受盛名所累,当然不在乎什么文人雅士之名。
&esp;&esp;苏寅却是被她的一番见解说得目瞪口呆,再回神时,两人更已走得远了,还待挽留,忽又觉得自己与这眼前的公子几乎不可同日而语。一时间只觉自己所谓的江南第二十三节
&esp;&esp;苏寅压根不可能料到那个被自己错认为为公子的人正是堂堂的锦王爷。
&esp;&esp;一至苏府,他便进了书房,连着饭也不吃了,更吩咐行逸铺纸磨墨。
&esp;&esp;“公子是要作诗?”
&esp;&esp;苏寅没有理会他,若有所思了半晌,终于提笔,却又在写了几个字后烦躁地将手中上好的宣纸揉成了一团,丢到了一旁。
&esp;&esp;失神了半日,终究还是叹了口气,放下了纸笔,竟然一径地坐在了椅子上发起了呆。
&esp;&esp;若是一味的前去打扰,只怕那文采过人的君公子也还是不会将自己放在眼里。倒不如以诗相交,写一封诚挚的信以示诚意,方才不显得唐突。可这一时片刻想不出怎样的言辞方才合适。
&esp;&esp;逸儿不敢打扰自家公子,只得暗暗焦急。
&esp;&esp;好在过了没多久,书房的门便被苏家的几个姐妹一脚踹了开来。
&esp;&esp;“寅弟!你没事吧!姐姐们听说你今日又自个儿出了门,可担心死了。”
&esp;&esp;“怎么了,为了什么竟连饭也不吃了?要不让姐姐派人喊个大夫来瞧瞧?”
&esp;&esp;“寅弟想要作诗,也不急于这一时片刻的吧,不吃饭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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