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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他终究没有办法说出化作粉末的话来,喉结动了动,努力平复住自己的情绪道,“星君,求您告诉我,王上可还在这山中?”
&esp;&esp;那个声音过了很久才响起,带着深深的悲悯,“他并不在人世了,你见不到他的。”
&esp;&esp;姚恪还要再开口,风再次刮起,这次竟然生生将他带离了地面,等画面上的一切再次安静下来,他已又回到了山脚下,眼前还是那块“神山禁地”的木牌。
&esp;&esp;姚恪一咬牙,提步又往山上走,两旁树木的枝干诡异地延伸出来,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道木墙,将他阻挡在外。姚恪稍一退开,那树木的枝丫也就散开了。
&esp;&esp;“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那声音再次在空旷的山谷响起,“你所求之事,明日自会有分晓。”
&esp;&esp;“星君!”山谷中再也没有回应,反倒是殿前有人听见响动跑过来,远远地打量他。姚恪立了半晌,拿着剑转身离开了。
&esp;&esp;姚恪在最近的一间客栈住下,他不知道‘明日’到底是何意,就一直抱着剑坐在窗边等待天明。
&esp;&esp;他在牢狱中虽没受什么重刑,也颇吃了些苦头,又连日奔波,天快亮的时候支撑不住,靠着窗棂睡了过去。
&esp;&esp;窗外将白的天际,好像出现了一团亮光,渐渐地越飘越越近,才发现是一枚玉佩。从窗外飞进来,姚恪还是沉沉地睡着,毫无察觉。那枚玉佩落在他的心口处,变成了两枚。其中一枚逐渐变得透明,慢慢消失不见了,而另一枚,则掉悠悠的掉在了他的手边。
&esp;&esp;姚恪那一觉睡了很久,他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西沉。
&esp;&esp;他大概是做了一个梦,睁眼时,眼神都不太清明,直到手指无意识地碰到一块冰凉的物体,整个人一下子怔住了。他心里或许已明了那是什么,却一直不肯回头,保持着一个僵硬而别扭的姿势,极其缓慢地将玉佩抓进了掌心。
&esp;&esp;※※※※※※※※※※※※※※※※※※※※
&esp;&esp;不好意思,我点的时候点错了,提前发了。这章应该是11月2号的。
&esp;&esp;
&esp;&esp;当月亮又一次东边升起来的时候,姚恪离开了客栈,悄无声息,就像他来时一样。院门被轻轻推开,月光照耀下的小径上,一只白鹿站在路的尽头。
&esp;&esp;那只白鹿,似乎正是在常右山上扯住他袖子的那只,一点也不怕人,见到姚恪了,温顺地走到他面前,将衔在嘴里的东西,轻轻地放在了姚恪的手上,蹭了蹭他的掌心,跑进旁边的小路,消失在了夜色中。
&esp;&esp;那是几块碎布片,依稀能看见上面有些残破的金线,却已经分辨不出原来的花纹。姚恪拿在手里看了很久,像是失去了支柱,肩膀颤抖着慢慢蹲了下去。许久,才有一滴泪滑过他的脸颊,落在身侧的尘土上,留下几乎分辨不出的印迹。
&esp;&esp;姚恪在距离常右山不远处的村庄买了间小小的宅子住下。那是个很安静的水乡,百姓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活闲适而静谧,就像夏启当年同他描述的那样。
&esp;&esp;他自称姓齐,家乡遭了水灾,家里人都不在了,不愿意在伤心处呆,四处云游了几年,决定在此定居。不知那些乡民是否相信了他的说辞,但总归,他们接纳了这个俊朗但寡言的年轻人。
&esp;&esp;姚恪在宅子旁边修了衣冠冢,里面放着的自然只有那几块碎布。他每日寅时起,趁整个村庄还未苏醒的时候,练一个时辰的剑,然后给自己准备朝食。姚恪将门出身,又在宫中养了那么多年,哪怕是征战的时候,也从未自己干过这些事情,最开始连火都起不好,一锅粥常常坏了大半。他总是准备两只木碗在桌上,将勉强能看的那一部分装满其中一只碗——哪怕它们最后只能被倒掉,然后自己再面无表情地将剩下还夹生的米粒咽下去。
&esp;&esp;白日里,他就看兵书或者练字,有时自己同自己下一盘棋。等过了正午,便坐在衣冠冢旁的青石阶上,拿一把刻刀,仔细地雕一块青石。往往一呆就是整个日仄,直到日头西沉,
&esp;&esp;刚过了枫江收费站,傅宁辞就接到苏姚姚的电话,说已经把宋之舟带回了民研局。
&esp;&esp;“姚恪呢?”老城区的路开着导航也不好找,傅宁辞让容炀停下车,自己换到了驾驶室。
&esp;&esp;“没看见,我留了人继续找。”大概是忙了一夜,苏姚姚声音难得有一丝疲惫,“一路上也做了标记,如果真是冲着宋之舟,自然会跟过来的。你和容顾问往回走了没?“
&esp;&esp;傅宁辞把车拐进左边的路口,“快到了,还有十分钟。”
&esp;&esp;“你怎么在这儿呆着?”一进大厅就看见苏姚姚正坐在中央的沙发上,用吸管搅着刚刚冲好的奶茶。
&esp;&esp;“守株待兔呗。”苏姚姚见他们进来,又取了两个杯子,往里面倒奶茶粉,“其它几个可能的通道我都画上符了,他要真来,必须从这儿进。”
&esp;&esp;“一杯就够了。”傅宁辞接过来,塞到容炀手里,“脸色怎么不太好,是不是冷?一楼制冷不行,你先拿着暖暖手。”
&esp;&esp;说完,他拿过桌上的空杯子,转身往楼上去,留下苏姚姚一脸莫名其妙,“又干嘛?”
&esp;&esp;傅宁辞估计没听见,人拐上楼梯就没影子了。苏姚姚不满地撇撇嘴,一回头见容炀似乎正打量着她,顿觉有些尴尬,岔开话题道,“容顾问今天辛苦了,刚报道就得加班。”
&esp;&esp;“哪里的话。”容炀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我刚听宁辞说,宋之舟带回局里了?”
&esp;&esp;“楼上孟轻守着呢。”苏姚姚低头喝了口奶茶,水还有些烫,她小声地吸了口气,容炀立刻体贴地递过一张纸巾给她。
&esp;&esp;“谢谢。”苏姚姚心里想着容炀和傅宁辞在某些方面其实很像,放下杯子问他道,“对了,容顾问,你们请出器灵了是吧?到底看见什么了?傅宁辞给我发了好几条信息,让我要是碰见姚恪了,尽量给他留条命,哦,还有,宋之舟和他什么关系。”
&esp;&esp;“直接叫我名字就好。”容炀沉吟片刻,组织了下语言,“姚恪……”
&esp;&esp;傅宁辞端着杯子回来的时候,容炀正讲到姚恪从界南回京。他在容炀旁边坐下,等容炀讲完,才把自己面前的杯子和容炀的换了,”泡的普洱,我记得你不喝甜的。孟轻放到最里面的柜子了,找了半天才找到。”
&esp;&esp;说着抬手又在神情微滞的苏姚姚眼前打了个响指,“听傻了?”
&esp;&esp;苏姚姚打了下他的手背,皱眉道,“所以宋之舟就是聂远录的转世?怪不得姚恪死了这么多年都能被刺激到入魔,这也太不是东西了。”
&esp;&esp;“成王败寇,倒也不至于这么说。”傅宁辞四处一看,才想起人皮画被落在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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