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栋雷米（第4页）

&esp;&esp;直至抵达目标里的村落，他的预感，被证实了。

&esp;&esp;村子里的人很少很少。

&esp;&esp;虽然这所村庄并不是什么大规模的聚集地，却也绝不可能只有寥寥几人而已。

&esp;&esp;三四个老者，手里抱着还不会说话的婴儿。

&esp;&esp;他们坐在村庄的门口，双目无神。

&esp;&esp;那是失去希望的目光，注视着一切，却又一无所有。

&esp;&esp;与其说他们是这个村庄的人，倒不如说是‘幸运’的残存者，被故意放过性命苟活着，以昭示这里的确发生过不幸的事。

&esp;&esp;“那个、请问……”少年操着一口生硬的法语，硬着头皮开口。

&esp;&esp;这是曾经与那位法国圣女习得的知识。

&esp;&esp;当少年提出这个请求的时候，她看起来真的很开心，作为交换立夏要教给她写字。

&esp;&esp;最后的结果其实很有趣。

&esp;&esp;贞德写了一手圆滚滚的日文，立夏可以念出一口硬邦邦完全不浪漫的法语。

&esp;&esp;然而，就是这样完全不浪漫缱绻的法语，在听到他的声音后，眼前的老者竟毫无预兆的泪流满面。

&esp;&esp;苍老的脸上满是岁月的沟壑，干枯的指节，凹陷到看不见瞳眸的眼窝。

&esp;&esp;他们像是死去的雕塑，只有泪水还活着。

&esp;&esp;那几双干瘦如枝桠的手向着少年伸来，抚摸上他的衣角，捉住他的手腕，落在他的发梢上。

&esp;&esp;少年那双眼睛如深海般湛蓝，被悲苦淹没。

&esp;&esp;“被预言选中的魔女已经死了，村子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人们哭泣着告诉他，“请放过这所村庄，恳请您的仁慈。”

&esp;&esp;他们匍匐在泥土里，卑微的祈求。

&esp;&esp;少年忍不住想要后退，他身形不稳，踉跄向后跌坐在土地上。

&esp;&esp;他身体后倾，用胳膊支撑着自己，掌心下的碎石带来刺痛。

&esp;&esp;而那步履蹒跚的老人满脸是泪，竟颤颤巍巍的俯下身去，想要亲吻少年的脚背。

&esp;&esp;立夏反应极快，抽离自己的小腿。

&esp;&esp;“这已经超出了正常的接触范畴。”少年骑士上前一步，重盾砸下，屹立在立夏的身前将他护持，“请，保持距离。”

&esp;&esp;老者的动作顿了顿，紧接着，继续深深匍匐而下。

&esp;&esp;干裂苍白的唇，落在尘埃上。

&esp;&esp;“赞颂英格兰的光辉。”

&esp;&esp;异国的少年，隽秀的骑士。

&esp;&esp;原来是被认作袭击过村子的那一方侵略者了吗？

&esp;&esp;“……您误会了。”少年叹了口气，撑着膝盖站了起来，他将手掌在衣摆上擦去尘土，将老人扶起。

&esp;&esp;“我们并非英格兰的‘来客’。”那双蓝眼睛诚恳的望着老人，“请问，这是哪里？”

&esp;&esp;“这里是……香槟-阿登大区和洛林大区的边界，名为栋雷米的村子。”旁边的老妪插话道：“您是来寻找圣少女的吗？”

&esp;&esp;“她真的，已经回归了天父的怀抱。”低低的啜泣声再次传来，“法兰西已经……我们失去了希望。”

&esp;&esp;英格兰及勃艮第称她为魔女。

&esp;&esp;法兰西的子民说她是圣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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